“叶小姐,你上次的提议,我想了几天,觉得……可行。”
林婉看着叶限,下了决心。
“林女士想清楚了?”
“是,我明白了,我可以忍,我不能委屈了儿女。他们失去了太多,我不想最后一点希望都被那女人抢走。”
想到本来年轻有为的儿子一脸颓唐,林婉就恨不得抓着梁先生的衣领子质问,为什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女这般薄情。
妻子是衣服,可以换,儿女呢?难道不是你身上的骨肉,为了一个女人就能剜下自己的骨肉吗?不,她要反抗,要让那女人懂得自己的本分。
“她手伸的太长,我看不惯。”林婉笑了一下,那笑容不见喜悦,满满的都是凄凉。
第十章 展示幸福
林婉个人画展的启事在报纸上刊登出来,本来很多人对画是不感兴趣的但对花边故事就不同了。随着画展的消息传出来,很多报纸上也开始含含糊糊地提起了十多年前的那场离婚大战:大家闺秀林婉和丈夫救了一个陷入困境活不下去的女人,却被那女人撬了墙角失去了一切,一转眼那女人抹去了穷酸和算计,又风光霁月的装起了贵妇人和名作家。
有个女人文章中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很多外表光鲜的大户人家内里都有些不为人知龌龊,只是都打断胳膊袖子藏,虱子多了不觉痒罢了,一边藏着自家的虱子,一边用审视的目光去偷窥别人家的袍子,装作不经意地惊讶:“快看,他家袍子上有虱子呢。”
这天霍中梁的长腿刚迈下车,就见一辆黄包车在门口停下来,一个女人气呼呼地下来,他认出那正是梁太太陈哲莹,便笑着打招呼道:“梁太太,来找梁兄啊。”
陈哲莹一脸狰狞来不及收回,全都落入霍中梁的眼中,他忍不住微微一愣,实在不能将那个风轻云淡的清高女作家和眼前这个满脸戾气的人联系在一起。
陈哲莹也不说话,点点头就往里冲。
这时陈柱子也下车来了,看着那女人怒气冲冲的背影道:“您早上起来的晚,还不知道吧,今早上报纸都登出来了,她背地里……啧啧。”说到起来的晚,眼睛还不住地往霍中梁身上瞄。
霍中梁啪地拍他脑袋一下:“眼睛跟贼似的,你小子想什么呢?”
“我想您和叶小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就没想早点结婚啊。”
结婚吗?
霍中梁苦笑一下,欢好之时他不是没提过,可是那个娇滴滴的女人却伏在他身上,手指轻轻地在他胸口划着圈,一圈又一圈,红红的指甲油,白的透明一样的手指,真叫人心痒又心疼,恨不能将她一口吞进去,再也不给别人瞧见,对,尤其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召南。
“你可别唬我,你们不是什么大家族,能要我一个不清不楚没家世背景的人进门?”
“什么不清不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最知道的,不许妄自菲薄。”
霍中梁抓着她的手:“姑奶奶,可别划了,再划下去我明天早上都不能出门了。”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人呀。”叶限故意拖长了声音,最后尾音挑起,越发的娇俏。
“你……你是我心尖上的。”说着霍中梁起身紧紧搂住她,“嫁给我不好吗?”
“不好。”叶限见他脸色猛地一僵,抿嘴笑道,“有句老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到不如偷不到,咱们这样神神秘秘的不是挺好的嘛,非要结婚在一起每天你看我我看你,时间久了多没意思。”
听叶限说起神神秘秘,霍中梁就生气:“召南这家伙,总防着我,每次来都偷偷摸摸,真像偷情一样。”“呀,这样多有情调。”
想起曾经提起结婚的事情,霍中梁心想她这是故意在岔开话头,可气每次和她说点正经事都被她这样岔开去,都说女人最怕没有名分,怎么现在两个人倒是反了,是自己哭着喊着要她给个名分一样。
这时就听着走廊里传来一阵吵闹,紧接着陈哲莹擦着眼泪冲出来。
“等一下,你等一下。”梁先生顾不得面子,担心妻子这样会去找林婉和孩子们哭闹,急忙也跟着出来拉住她的手。
走廊里的人都愣住,有和梁先生关系好的,上前打着哈哈笑道:“嫂子来了,怎么不到老弟那喝杯茶,大红袍,绝对好茶。”
说着就拽梁先生,示意往他办公室走。
“姓梁的,你们看我老了,没价值可以压榨,就像把我一脚踢开,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你么你一家子都是白眼狼。”
陈哲莹伸手指着梁先生,声嘶力竭。
这里的人过去在舞会上新闻上也都看到过陈哲莹,端的是大方得体,没想到这陈年老醋吃起来,简直能熏死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想多管闲事的便悄悄地离去,有那好事的索性抱着肩膀在墙边靠着,且看这对夫妻能吵出什么花来。
“林女士,哦,就是梁先生的前妻要办画展呢,好多报纸都说了,还提了他们之前离婚的往事,写的可好看了。”陈柱子在霍中中梁耳边低声解释道。霍中梁点点头,看着陈哲莹摆出一副泼妇样子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这陈女士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依不饶,也不给男人留面子,她过去看着可是很大度的。原来这女人要陷入嫉妒中,便这般狰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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