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警备司令部,同事们围着问他什么时候办事,抬一房二太太进门;还有人取笑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老梁到底是老当益壮,能让大明星哭着喊着跪着求着进门,到底是用了什么方子。
梁先生呵呵笑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却是忐忑: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是吗?自己很少和侯洁儿亲热了,唉,长久下去如何是好,只有娶进门看着才放心,做外室的整天不在家,天晓得什么时候便宜了外人,一顶绿帽罩上来,可是陈哲莹那又死咬着不松口,愁人啊。
候洁儿发现梁先生有点神游八方,她抓着梁先生的手按在自己胸部,梁先生笑道:“你就这么想我啊。”
候洁儿看着灯光下的梁先生,越发觉得他白头发茬碍眼,闭上眼,搂住他的脖子,脑子里却浮现出一张刚毅的面孔,硬挺的鼻子,一双剑眉,还有他说“你不必如此。”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儿,可是这话从那位邵先生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熨贴,那么真诚,她就是信。
算了,算了,哪有那个好命,抓住这个半老头子就是了。她这样想着,依然闭着眼睛紧紧抱着梁先生,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忽然响起来。声音急促叮铃铃的,吓人一跳。
梁先生拿起电话,说了两句话,接着回头看了侯洁儿一眼,候洁儿立马意识到,一定是陈哲莹打来的,这个老女人,她想做什么?
“我得回去一趟。”
“不许你去。”侯洁儿抱着他的腰,“那女人又想做什么?”
“她病了,刚被送到医院,我得回去。”
“不是还有个儿子吗?哪里需要你过去,这么晚了,我……担心你。”
电话是陈维打来的,说陈哲莹在家里晕倒,刚被送到医院。
“爸爸,我错了,是我口不择言惹您生气,请你原谅我,回来看妈妈一眼吧。”
陈维在电话里哀求道。
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加上两个人事业也是联系在一起,梁先生挣脱开侯洁儿,说了一声乖,匆忙换上衣服就走。
“去吧去吧去陪那老女人!”
候洁儿气恼地抓起枕头掷过去。
医院走廊里,陈维走来走去。
“有句俗话,虽然土可是很有道理,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阿维,既然你妈妈不想服软,你得多给他们制造机会的呀。毕竟做了那么多年夫妻,还是有感情的,需要的只是机会。”
有一天约会时,密斯叶给他出主意。
“怎么制造机会,妈妈都不肯主动打电话过去,姓梁的已经三天不见人影了。”
听陈维说姓梁的,叶限知道,他现在满心都是怨气,只要好好引导,一定能爆出个冷门来。
“制造机会吗,比如说你妈妈病了啊,进医院啊,我就不信梁先生能那么狠心,理都不理。人病了都是脆弱的,到时候你妈妈看到梁先生忙来忙去也会心软的,他们俩关系恢复,不管是要那女人进门还是你进董事会,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可是陈女士现在除了高血压之外没有什么问题,怎样能让她进医院呢?
“四十多岁的女人嘛,情绪变化也很严重的,有时候吃了点什么喝了点什么,可能受点刺激就有点不舒服呢。哎,我只是说说,阿维,你看我们女人多脆弱,你可要对我好一些。”
吃了点什么喝了点什么?
陈维想到陈女士过去写的小说,一个女子喝了一种草药殉情。陈维想来想去,找到那本书,按照小说中说法买了点山茄花,磨碎了加在陈女士的每晚喝的降压中药里。只是想叫她晕倒吓唬吓唬姓梁的,怎么现在还没有醒来?不会是真的有事吧?陈维有点发慌。
“你妈妈怎样了?”
梁先生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陈维的思路。他抬起头,换上一副悲伤面孔:“爸爸,妈妈在家里忽然昏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第十七章 中毒
“好好的怎么会压力大呢?”梁先生说完这话,心虚地摸摸鼻子。
“爸爸你该明白妈妈的想法。”陈维低声说了一句。
“你是在埋怨我?”
梁先生看了继子一眼,心里有点恍惚,这个孩子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坚定了不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希望你和妈妈和好,我们这个家能恢复平静。”
“和好?为一点小事,你妈妈闹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和好的主动权在她那里,她不理我我有什么办法。”梁先生觉得很委屈。不过就是在错误的时间认识了错误的人,做了天下男人都会做的错事,她怎么能抓着不放呢?她的温柔善良隐忍大度都去哪了?当年面对林婉,她还声称我不是破坏你们,是来加入你们的,现在这家庭再加入一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闹。
梁先生越想越糟心,很自然地提出自己的想法,然后用委屈的口吻说:“阿维,你劝劝你妈妈,不要太任性,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图的就是怎么才能舒服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陈维连连点头:“爸爸,你说的对,我之前太过冲动,我想过了,您这些年对我视若己出。对妈妈够好了,她不能不懂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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