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转身指着不远处的一面山崖叫道。
“那快点去看看。”小伙子们哪里忍心见这么水灵的姑娘流泪,乱纷纷的就往后面山崖跑,有家里老人也在地里干活的,捶胸顿足:“世道不古,后生们看到年轻水灵的女娃子扔下家里的活计就凑上去。”
也有老人呸了一口,非常不屑:“兴匆匆跑过去有个屁用,咱们寨子可是从不和外面通婚的,女孩子水灵好看也不能要。”
望山跑死马。
那山崖看着就在眼前,跑过去再爬上可要很长时间,小伙子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白净的姑娘,本地的姑娘皮肤都像是笼着雾气,暗暗的黄,大概是山地的关系,水不好,一笑露出一口斑斑点点的牙齿;哪有这白净的姑娘笑起来勾人,牙齿雪白,小小的梨涡,笑容荡漾在每个年轻人的心里,麻麻的痒痒的,像是心口有双小手不停地抓挠,那滋味……真是舒坦的说不出来,又让人内心激荡着一种跃跃欲试。
好不容易赶到那山崖下,看到下面躺着个年轻人,身下一摊血,触目惊心,看着那女娃子带人过来,惊喜道:“妹妹!”
“哥!”
叶限扑上去,不住地掉眼泪,她呜呜咽咽地哭着,见召南有点不入戏,悄悄在他大腿内侧掐了一把:“哥,你的腿啊。断了啊,这可怎么办啊。”
大腿内侧那肉可是相当嫩的,召南疼得五官都拧在一起,哎呦呻吟一声:“疼……疼疼!”
这听在旁边年轻人耳朵里,那就是腿疼啊,大家围上去七嘴八舌:“这位哥,是咋个掉下来的?”
“我们兄妹是云南那边的人,父母早都不在了,就我们俩相依为命,我们采药,在山上迷了路,也不知怎地就转到这里,我哥哥在这断崖上采药也不知道怎地就掉了下去。”
叶限哀哀地哭着,真真是梨花带雨美不胜收,围观的青年酥倒一大半。
“莫怕莫怕,我们寨子的巫师最是神通广大,一定能帮这位哥子治好腿的。”
有人急忙低声安慰,几乎所有年轻人都自然认定这躺在地上摔伤的青年是大舅子,一口一个哥子叫的亲亲热热。
这一天,占家寨的人看到这么一幕:一群年轻人从山上小心翼翼地下来,他们的肩头抬着一副用竹子和树枝粗粗编制的担架,一个皮肤白皙的近似透明的女子走在他们旁边,那女子长得极美,红艳艳的小嘴,不停说着什么,有时候还掏出帕子帮抬担架的小伙子擦擦汗,那些小伙子一下子就像吃了万巫师的灵丹妙药,一个个精神饱满,力气十足。
多年后,寨子里的老人还对年轻一代讲起那天傍晚的事情:“你们要记住,这世间最香最美的都是靠不住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那个女人……不,那不是女人,那就是一个……妖怪!”
第四章 勉强留下
“这……天都黑了,我该怎么办呀。”
叶限发现这一群青年都听从一个穿着白色褂子年轻人的指挥,便故意泪光盈盈对着那男子说话,像是自言自语。
那男子正是村长的儿子,叫做岩骨的,他看着叶限对着自己说话,花瓣一样的小嘴红嘟嘟的一开一合,在搭配那眉眼盈盈楚楚可怜的感觉,他心中豪气顿生,当即一拍胸脯:“这么晚了,你们一定是没法走,住我家,我家房子大!你们愿意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几个抬担架的青年都不由脚下一滞,心道老子们辛苦从山里抬下来,好处都被你占了,这小美人兄妹竟然住你家,近水楼台啊可恶!
召南躺在担架上,那几个青年一晃悠,差点将他扔下来,他双手紧紧子抓着简易担架边的树枝,哎呦哎呦呻吟几声。叶限急忙道:“哎,几位哥哥,你们小心点呀。”
这一声哥哥叫的每个人心里都极为熨帖,像是大热天喝了蜂蜜水一样舒坦,于是这一行人抬着担架一路走到一处很大的竹楼前,这边的房子都是竹木结构的家里也没大门,就孤零零一个房子立在那里,一路看过来很多人家的房子连门都没有,可见这地方民风不错,真正夜不闭户。
岩骨家有两栋竹楼,前面的是新盖的高大宽敞,后面是原来的老房子,岩骨带着一群人将陌生人抬进自己旧房子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村子,岩村长本来进山打猎,回来就听村里人三三俩俩在议论岩骨被山上的妖精迷了眼睛,气恼地大步往家走,进门就喊:“臭小子给我滚出来。”
新房子里安安静静的,堂屋正中的火塘都是黑的,岩村子大怒:“老子不在家,你们就翻天了不成。水不烧饭也不做了!”
这村里家家户户都是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岩骨的姐姐叫走岩麦,正在旧房子点火煮着粥,岩骨则用一个大石钵用力捣着草药,姐弟二人和叶限有说有笑,完全没听到老子在前面房子大喊大叫。
躺在竹床上装受伤的召南咳嗽一声:“有人喊叫。”
姐弟二人仔细一听,岩村长已经跑过来了:“你们把外人带进来了?”
姐弟二人急忙起身跑过去:“阿爸,这个大哥从山崖上掉下来摔坏了腿,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
岩麦说话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黑脸的岩村长,岩骨则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阿爸,你打了什么好吃的山鸡还是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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