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洋直接将编织袋打开,把里面的猫尸给拿了出来,将自己刚才用剪子剪开的肚子拨开,看着里面那些密密麻麻的蛹。
他伸出手去将那些蛹给掏了出来,等把那些蛹都给摆在地上后,看着地上那密密麻麻的蛹,“既然一只猫的内脏不够你们孵化出来,那么算上我呢?”
说完,大洋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把军刺,划开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那些白蛹上,这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粘满了鲜血的白蛹应该是红色的,但那些鲜血落在白蛹上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又或者说只能存在一会儿。
马上就被那些白蛹给吸收了。
那些白蛹开始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无数个白蛹中出来了一条条细长的宛若头发的金丝出来,那些金丝好像拥有生命一样,在冒出头后,竟然开始不停的扭动起来。
大洋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更加的诡异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鲜血更快的落下去,那咔吧咔吧的声音响的更加密集起来。
越来越多的金丝从白蛹中出来,扭动了一会儿后,竟然飘在了空中,就好像是被风chuī起来一样。
“去吧,叫来你应该叫的人,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
因为流失了过多的血液,大洋的嘴唇都开始有些发白了,他喝了口放在包里的葡萄糖水,这才感觉好了很多。“傻bī,这回我们可就拉扯平了,只是有些不甘心啊,凭什么直到最后的最后,我都还吵不过你!”
他伸出手来擦了把自己的眼睛,“我还不想死,我有太多的东西还没见过,我师父说过,要带我去西藏佛国为我求一把神兵利器,他说过要带我乘着一叶扁舟去海外找蓬莱仙岛,他和我说过,一起去昆仑找仙境,他还说过……”
说到一半,大洋的声音开始有些咽哽起来,“我真的不想死,我舍不得我师父……”
他用力的擦了一把自己的眼睛,这时候他的眼神也开始有些鉴定起来了,“但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一直问我为什么去当和尚,不继续读书,他妈的,我也得读得起啊,我爸被高利贷的人弄死了,我妈跟着一起走了……”
“那时候我以为所有人都离我而去了,但是你没有……”大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吸了一鼻子的鼻涕,以至于让他自己都被呛得咳嗽起来。
他又擦了一把眼睛,“真jī巴不争气,我已经告诉自己了,不准哭,但这时候还是哭出来了。”
“好好活着,代替我活下去。”大洋站了起来,这时候他已经不再流泪了,他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一堆符,然后在自己的周围开始将这些符箓给摆弄起来。
这时候有几个骑行玉龙雪山的人路过,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大洋却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依旧一丝不苟的将自己手里的那些符箓开始慢慢的放在应该呆着的地方。
而且怕被风chuī走,每放下一张符箓,他都会用石头把那符箓给压住。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大洋将最后一张符箓给摆在应该放的位置上去的时候,他冷笑了起来,“既然已经决定要死了,那么gān脆就拼到底,既然想害我大洋的兄弟,就得拿命出来赌!”
这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五点了,山上骑行的人越来越少了,到后来,半个多小时都没有见过一个。
很快,黑夜降临了。
看着夜空中高挂着的那轮毛月亮,大洋朝着山下看去。
从他这个角度往山下看,他已经看到一群黑雾开始慢慢的从山脚下往山上弥漫上来,带着嗡嗡声,这是大量昆虫飞行所带动出来的声音。
而在这时候,出现这种昆虫就只能用一个方法去解释了,金婆婆已经发现这里了。
大洋开始有些放肆的笑了起来,“人活在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
他隔开自己另外一只手,等到手掌上布满血液的时候,一把将这个布满血液的手掌印在了自己的胸口,“虽然我清楚以我的道行不能对你们做什么,但,我总不能白死吧,我大洋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这时候虫子煽动翅膀所产生的嗡嗡声开始更加的qiáng烈起来,似乎空气中都带着一丝yīn冷的气息,一股令人作呕的蛊虫臭味。
他将自己手掌上的血液一甩,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手掌上甩出的那些血液将周围所有的符箓都撒到了,那些摆放出来的符箓在黑夜中都发出了淡淡huáng光。
“抱歉哥们,兄弟我要先走一步了!”
☆、第二十一章:怒目菩萨
夜空中高挂着的毛月亮依旧还在散发着微弱无比的光芒,我不知道自己捶打了几下地面,最后我无力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但这时候我却反而冷静下来。
在这里自怨自艾的等下去,只能让本来就已经坏了的局面变得更加坏,与其呆在这里,不如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救到大洋。
我不清楚这时候金婆婆和那个想要害我的人是不是已经找到大洋了,但我现在不能这么像乌guī一样萎缩在这里瑟瑟发抖,我需要做些什么。
我将大洋给我的那块能够隐藏自己气息的符箓给拿了出来丢在地上,旋即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屋里面走去。
不管我现在内心是多么的无助,我也必须要走出正确的一步。
而现在正确的一步就是找到高冷哥。
但我走到自己之前睡过的那个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又有些犹豫了,万一高冷哥来了,也不是金婆婆和那个人的对手怎么办?
那我不是还害了高冷哥吗?
我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有些不敢继续推门了。
不能找高冷哥,这时候我只能让自己吸引那两个人来,不能在让别人因为我而死了。
我已经尝试过两次那样的滋味,我不想再尝试第三次了。
永远不要,那种刻骨铭心,仿佛用刀子在你内心扎着的感觉,我不想要在体验到第三次了。
我默默的把自己想要去推开门的手给缩了回来,重新回到了院子里,看着安静的躺在地面上的符箓,脸上也带上了淡然的笑容。
来吧,让我在死之前看一看,究竟是谁想要害我。
至少让我死的明白一点不是吗?
这时候我的内心竟然没有了哪怕是一点点的恐惧,似乎生死已经完全被我抛掷在脑后了。
或者说,这时候对于我来说,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与其这么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拖累更多的人,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的死了才更好不是吗?
至少这样死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寻求保命的办法,如果自己那时候没有去成都,没有给自己续命的话,那大洋就不会死了。
大洋因我而死的啊!
我红着眼眶,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剧烈的涌动着,似乎连我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血液流动所发出的刷刷声。
愤怒,悔恨,绝望,不甘,一切的负面qíng绪充斥着我的脑海。
我甚至想要一头撞死在这院子里。
你们不是想要我的灵魂吗?那我就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但我又害怕,害怕大洋还没有死,那样如果我死的话,他们可能会拿大洋泄愤。
而且如果现在大洋没有被找到的话,我这么贸贸然的死了,也依旧会拖累大洋。
我忽然笑了起来,“哥们,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话,那我们huáng泉路上有个伴,如果你还没死的话,以后清明节的时候记得给哥哥上柱香。”
说完后我愣了下,苦涩的笑了起来,“也对,那个人看中的是我的灵魂,我们死后huáng泉路上可能见不了面。”
“至少不孤单不是吗?”我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胆大。
周围的寒气开始越来越浓郁起来,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让我想起了我之前在成都八堡村的时候。
这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代表着yīn煞之气的寒冷。
我知道,他们来了,那些人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
“呱呱!”一声宛若婴儿啼叫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了起来,我知道,正主上门了。
果然,门被推开了。
一直gān股的宛若树枝的手推开了大门,我看到了一个gān瘦的老妪抱着一头无比肥硕的老鼠走了进来。
“你就是金婆婆吧。”我看着这个老妪,笑着开口说道。
老妪看着我,愣了一下,旋即脸上也闪过了无比yīn狠的表qíng,“你该死,你和你那个朋友,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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