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时候一直沉思的羽东却缓缓开口说道“其实…也并不是绝对没有可能。”
大家都有些惊讶的看着羽东,尤其是顾杰。他先是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羽东,然后又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羽东说道“东少,我发现了个问题。”
羽东挑眉看向顾杰,就听顾杰接着说“我发现只要是秦震这货说的话,你似乎都觉得有道理?诶,你没事吧?你救他救傻了?就他那个智商,我还不是说,抠出来上称跟我的分量绝对差不了多少!他说的话你也能信?”
秦震越听越气愤,这会儿一边挽袖子,一边咬牙说道“嘿!你看给你能耐的!我不搭理你还没完了是不是?来来,我也不跟你废话,能动手的事儿咱尽量别吵吵。”说着,秦震作势就要站起来。
羽东这时候伸手象征性的拉住了秦震,然后又对顾杰说“我并没有傻到相信秦震的智商,我只是就事论事的说出了我的想法而已。”
“哦!”顾杰拉长了音点着头。而秦震在两秒钟后就怒吼了出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羽东并不理会秦震的恼怒,只是接着冷静的分析道“即使在玉门关消失了之后,这里的磁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换言之,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来确定我们到底在哪里。之前我画那份地图的时候大概的琢磨了一下那路线,我们现在应该就在罗布泊的周边范围之内,但是要走出这片磁场异常的地区,好像要经过一段很复杂的路程,”
说到这里,羽东伸手从身上拿出了那份地图。大家都凑了过来,借着几把手电的光,倒也还看的清楚。
秦震和顾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羽东究竟是凭什么断定现在在罗布泊范围的。而且,在古西域的地图上,罗布泊还并不是如今卫星地图上的大耳朵。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标志性的提示,这些粗略的线条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头绪。
但是羽东却一脸认真的指着地图上的线路说“这里,是玉门关。按着这唯一一条向西行进的线路来看,我们要先到于阗古国,然后经过一段特殊的路到精绝。出精绝向回走,就是古楼兰。按这份地图上来看,就在楼兰和曾经的罗布泊湖之间这段空白区域里,就是曷劳落迦。”
一口气说完,羽东抬起了头。点着那片突兀的空白区域说道“回到1600年甚至更早之前,这里是塔里木河周围最繁华的绿洲。传说曷劳落迦正是一个安乐富足的绿洲城邦。不管它是不是真正的楼兰王城,那里都是我们的目的地。王老先生留下的‘落迦’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得到那里找答案了。”说完,羽东看了看秦震。
这一句落迦,秦震和顾杰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老人干瘦的遗体,心里不免有些伤感。可是还没来得及伤感,羽东就接着说出了让他们更加伤感的话。
“现在问题来了。先说这于阗,这里标记的于阗绝对不是我们现在所知的于阗。按理说于阗古国应该是在昆仑山上才对,因为于阗国在昆仑山,所以于阗出的玉才又被称为昆山之玉。可是就楼兰和于阗是强邻这一点来说,它们当初或许真的就离得不太远。接着是于阗之后的这条路,之所以我说它特殊,是因为当时墨玉地图上的光在这里是最与众不同的。我没法解释,我只能说凭我的感觉,这条路竟然是在地下。”
秦震听到这里就已经开始瞪着眼咽唾沫了,可是羽东的坏消息好像还并没有说完。他捉摸不透似的摇了摇头,之后又说“不理解的地方太多了,也许到了于阗就能知道这条路为什么会在地下了。因为我们必须得通过这段诡异的路才能到达精绝。而这里所表示的精绝古国…我也不敢说是不是就真的是现在的精绝遗址附近,但是应该差的不会太多吧。因为这个地方的这条线,很像是精绝第一桥。”
秦震只觉得听的两眼发花,脑袋发懵。顾杰更是要命,眨了眨眼之后还拼命的甩了甩头,似乎是努力的想听明白羽东的话。
除了秦震和顾杰的表情略显颓丧和痛苦之外,老沈的脸色也比较凝重。至于姜旗,不管他听什么,或者大家说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慌乱或意见。他把作为一个军人的素质发挥到淋漓尽致,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看到大家的表情和沉重的氛围,羽东停了一会又说道“我们要在沙漠里走一条不寻常的未知路线,这条路或许曾经有人走过,但是目前看来应该还没有活着走出来的。”羽东毫不避讳的把这话说了出来,很明显,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之前所说的,接下来的路,自己选。
老沈和姜旗自然没什么反应,这群爷们好像个个都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说白了,既然来了,好像压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但是秦震和顾杰可不是慷慨就义来的,他们要找的是兄弟。可如今兄弟生死不明,还留下了那么一大堆谜团,让他们现在收拾行李打道回府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别说秦震这钻死牛角尖儿的脑袋,就说顾杰那一根筋的性子,也绝不可能这样不清不楚的回家。更何况,他一向就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儿。
所以,顾杰理都没理羽东刚才话的意思。直接抹了一把脸说道“要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只要咱们不断水断粮,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这沙漠还能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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