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大概还不懂女人,也不懂爱情。我告诉你,女人的爱情是不能用世俗的价值观念去判断和衡量的。那是一种浪漫的以情为核心的行为趋向。你知道什么是‘情’吗?古今中外,唯有一个‘情’字了得!为了它,一个女人可以含辛茹苦,可以忍辱负重,可以赴汤蹈火,可以万死不辞!”钱鸣松的声音里带着诗人的激情。
“您说李艳梅并不爱孙飞虎,那她为什么嫁给孙飞虎呢?”王卫红在一旁插言问道。
钱鸣松看了一眼王卫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随口背诵了一首唐诗:“过水穿楼触处明,藏人带树远含清;初生欲缺虚惆怅,未必圆时即有情。”
王卫红一时没有完全听明白这首诗的含义,有些茫然。郑建军便接下去问道:“钱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李艳梅实际上另有所爱,我这次猜得对不对?”
钱鸣松笑而不答。
“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一猜就对。那么,你肯定知道她爱的人是谁了,对不对?”郑建军又问道。
“这个嘛,我怎么会知道呢?”钱鸣松反问道,但是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真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她嘛。”
“对对,我们一会儿可以去问她。怎么问呢?”郑建军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你这人不是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嘛。”钱鸣松似乎话里有话。
“对对,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好主意。”郑建军拿出一个小本,很认真地在上面写着什么。
“钱老师,您提供的情况很重要。”王卫红又接过话来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简单的问题,必须得问问您。”
“什么问题?你问吧。”
“在孙飞虎得病以后,您到他的房间里去过吗?”
“当然去过,还不止一次呢。他得病了,我就住在隔壁,怎么能不去看看他呢?”
“是您一个人去的,还是和别人一起去的?”
钱鸣松想了想说:“既有和别人一起去的,也有我一个人去的。怎么,你们怀疑我?”
“不不,这纯粹是例行公事,请钱老师不要介意。”郑建军连忙解释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态度诚恳地说,“谢谢钱老师,我们该走了。”
“别着急。”钱鸣松拦住了郑建军,“还有一件事情,我今天早上在门口捡到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只白蝙蝠。”钱鸣松拿出那张纸,递给郑建军,又说:“他们每个人也都捡到了一张这样的纸。我觉得这里边肯定有文章。”
郑建军接过纸来,仔细看了一会儿,说:“这上面画的蝙蝠和孙飞虎房间里那张纸上画的蝙蝠一模一样,就是颜色不同。钱老师,您以前看到过这样的蝙蝠吗?当然不是真的蝙蝠,是画。”
钱鸣松摇了摇头。
郑建军和王卫红从钱鸣松的房间出来之后,王卫红小声问道:“郑队,你刚才在小本儿上比划什么哪?又是无字天书,做给证人看的吧?”
“不全是。我也把那首诗记下来了,怕一会儿就全忘了。这还没记全呢。我觉得那首诗挺有意思,回头你再帮我想想。”
“我?一共就听清楚最后半句话,好像是‘未必什么就有情’。您还是饶了我吧。”
他们敲门走进了吴凤竹的房间。
吴凤竹见到两名警察,神态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说:“请坐吧,同志。我这里有点儿乱,因为我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来了。你们喝水吗?”
“不客气。您坐吧。”郑建军坐到沙发上,看着吴凤竹说,“吴老师,问您几个问题。”
“你们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们。”吴凤竹的声音仍有些紧张。
“孙飞虎得病之后,您自己到他的房间里去过吗?”
“我自己?呵,不,我没有去过。”
“您根本没有去过他的房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去过,但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我想,我是和老周一起去的。也许是和钱鸣松一起去的。我记不清了。反正我没有一个人去过孙飞虎的房间。”
“你看见过别人自己去孙飞虎的房间吗?”
“我没看见。我是说,我没注意。也许有人自己去过。我想,李艳梅当然去过。”
“您认为李艳梅会是投毒的人吗?”
“她?我不知道。我……我认为她不会。她怎么会去毒死自己的丈夫呢?我认为那不可能。”
“那么,您认为谁有可能是投毒的人呢?”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不知道。”
“我不是说您知道。如果投毒者就在你们五个人中间的话,您认为谁最有可能呢?”
“这……我说不准。”
“吴老师,您不要有顾虑。我们只是想听听您的看法,请您提供一些破案的线索。我们不会仅仅根据您的话就认定谁是投毒者的,我们必须去进一步收集证据。而且,我们不会把您说的话告诉任何人。这一点绝对请您放心。”王卫红在一旁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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