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军和王卫红又来到了五云仙宾馆。他们把赵梦龙等五人请到会议室,郑建军开门见山地说道:“各位,好消息。我们已经找到了科学的方法来查明谁是投毒者。这几天,把各位留在这里,我们也觉得很过意不去。但这也是为了破案,对不对?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只要各位配合,明天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怎么配合?”钱鸣松问道。
“很简单,提取各位的手印儿。”郑建军说得非常轻松。
“提取我们的手印儿干什么?”钱鸣松追问道。
“跟投毒者的手印儿进行比对啦。”
“那家伙留下手印儿啦?在什么地方?”女诗人瞪大了眼睛。
还没等郑建军回答,李艳梅猛地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有什么权力提取我们的手印儿?我们又不是罪犯。你们这样做是侵犯人权的!”
“李老师,误会了。我们这样做可完全是为了你们好。你想想看,既然你们不是投毒的人,这指纹一比对不就都排除了吗?你们也就都可以踏踏实实地回家啦。对不对?往最坏的地方说,就算那个投毒者在你们中间,那也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其他人就都清白了。对不对?我还是有言在先,这提取手印儿全凭自愿,绝不强迫。我说得再明确一点儿。你们中间,谁愿意让我们提取,我们就提取,然后送给专家去比对。谁不愿意让我们提取,我们也不勉强,但是你就得在这里继续接受审查,直到我们查明谁是投毒杀害孙飞虎的凶手。”
“你们在什么地方发现了凶手的手印儿?你们怎么能肯定那就是凶手留下的呢?如果你们搞错了,那谁来负这个责任呢?”李艳梅的声音降低了,但是口气仍然很强硬。
郑建军微微一笑,说道:“这个请各位放心。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对不对?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们透点儿底,反正这也用不着保密。咱实话实说,那个投毒的家伙是个作案高手,狡猾,谨慎,案子做得挺利落。但是古人说得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总得有疏忽的地方。对不对?这就像一位侦查学专家说的,犯罪分子再狡猾,也会在作案过程中留下蛛丝马迹。对不对?尽管他设计得非常巧妙,既没人目击,也没有痕迹,就连那个药瓶上的手印儿都给擦掉了,但是他就忘了一点,当他把一个个胶囊中的感冒药倒出来,再装进呋喃丹的时候,自己的手印儿留在了那些胶囊上。也许他根本就没想到我们能把那么小的胶囊上的手印儿显现出来。对不对?可惜他低估了现代刑事科学技术的力量。我们有非常先进的潜在手印儿显现方法。激光、502胶,完全可以把那些手印儿显现出来,绝没问题。今天提取了你们的手印儿,送到省公安厅去,明天就可以知道谁是凶手,就这么快。当然了,我是说如果投毒者就在你们中间的话。我想,各位都希望尽快查清谁是凶手,对不对?噢,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投毒者本人。”
室内的人们都沉默了。郑建军和王卫红交换了一下目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然后,王卫红从提包里取出一盒印油和几张专门提取手印用的卡片,放在桌子上,问道:“哪位愿意先来按手印儿呢?”
李艳梅看了看旁边的人,慢慢地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看你们就没有必要费这个心了。我告诉你们,孙飞虎是我害死的,那毒药是我放的。我跟你们去公安局。这件事情跟他们几个人都没有关系,你让他们回家吧。”
案情急转直下,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赵、钱、周、吴四人愣愣地看着李艳梅。虽然她们脸上的表情并不相同,但是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
郑建军认真地看了每人一眼,微微一笑,说道:“这样一来,问题就简单多了。好吧,李艳梅留下,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郑建军和王卫红带着李艳梅回到武夷山市公安局,办理了有关手续之后,便要按照规定对李艳梅进行讯问。
郑建军和王卫红回到办公室,整理案件材料,准备进行审讯。一进屋,王卫红就忍不住兴高采烈地说道:“郑队,我说你这招儿还真挺灵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有这种感觉。”
郑建军似乎并没有破案之后的喜悦。他沉着脸说:“先别忙着庆功。要我看,后面的活儿更不好练。”
“你怕什么?李艳梅不是已经撂了嘛!还有什么不好练的?”王卫红莫名其妙地看着郑建军。
郑建军没有回答王卫红的问话,而是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俗话说,便宜没好货啊!”
“你认为这里有诈?”王卫红突然有所领悟。
“走,去问问就知道了。”郑建军拿着东西走了出去。
审讯室的面积不大,陈设也很简单。郑建军和王卫红并排坐在一张办公桌的后面,李艳梅坐在他们对面的凳子上。在一些例行的问话之后,郑建军把讯问转入了本案的主题。
“李艳梅,你说是你投毒杀死了你的丈夫。那你就交代作案过程吧。”
“这有什么好交代的。我说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
“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这是依法办案,得拿证据说话,不能光凭你一句话就定案。对不对?这么跟你说吧。这案子要是你干的,你不承认我们也能定案。这案子要不是你干的,你承认了我们也不能定案。我们的一切决定都得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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