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发这时才算完全认识了宋金山,他气极了,他说:“坦白去吧!坦白了好!连这会儿谈的也一起坦白了,你不坦白我可要报告啦!”
正在宋金山举起一个鎯头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黄一尚、陈燕、李荣庚和好几个经济警察一起走进仓库里来。
“举起手来!”黄一尚的手枪指着宋金山。
宋金山,这个好恶的特务,无可奈何地举起了手。
陈燕、李荣庚押着宋金山走到工厂门口,门口已经停着一辆警备汽车。警备汽车的后门紧闭着。江青打开了门,说道:“上车!”宋金山一看车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戴黑边眼镜的赵天恩,一个是黄胖脸的王银生,脸色刷地由白又变成了青,他一手抚着下颚,牙齿“嘚嘚”地打战,李荣庚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又牙痛了吗?上车吧!牙医师在车上等你呢!”
江青瞪了李荣庚一眼,啪的一下关上了警备车的后门,挥挥手说:“开!”
街道上的水还没有退尽,警备车驶过,溅起了一片水花。
阳光照着工厂,工厂的烟囱突突地冒着烟。
选自《当代中国公安文学大系:神圣的使命》,群众出版社,1996年
真正的保险柜
屈树理
……真正的保险柜不是别的,是具有高度警惕性的人们。
一
侦查科长张祖的桌子上摆着下列几件东西:一支金星自来水笔、一包“大前门”香烟、一块十七钻的自动手表。
张祖聚精会神地望着这些在许多人身上几乎每日每时都携带着、看来是异常平凡的东西,他不能立刻相信这就是手表,这就是香烟……因为这些东西的携带者,不是一个普通的公民,而是一个偷越国境企图潜往外国的匪徒。
获得这些物品的时间,是8月7日下午5时。××边防哨的巡逻队,在执行白天最后一次巡逻任务时,行至一个极其险要的峡谷中,发现在已经冻硬了的白雪上,有一行新鲜的山鹿蹄留下的痕迹,径直奔向祖国边界。但是边防战士的锐敏的眼睛早已识透了,这不是山鹿的蹄迹,因为山鹿所跨的步子要比这足迹所显示的步子长得多。为了查看这只没有经过检查而逸往国外的“山鹿”,他们一面通知边哨封锁国防线,一面以最快的速度,沿着足迹进行搜查。巡逻队逼近了离边哨三公里远的一个山洞。根据迹象判断,这里可能就是“山鹿”藏身的地点。
巡逻队长决定进洞搜查。但战士们刚接近洞口,洞内就“砰”地打出一枪,一个年轻的战士负了伤。战士们只好开枪还击。一梭子弹飞进岩洞,一具尸体便在岩洞的深处倒了下来。战士们在搜查这具尸体时,发现了这样几件东西。
边防部队的首长询问了有关这件事情的过程及有关问题之后,指示巡逻队把搜查出来的物品交给侦查科。
侦查科科长张祖察看了越境者的尸体和衣服,听取了如何发现、找寻、抓捕、射击这一匪徒的情况,结果,没有发现半点儿使他感觉新奇的东西。他只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被搜查出来的物品上了。
现在,张祖正仔细地检查着这些东西。他使用修理钟表的工具,轻轻卸开了手表的后盖,拆开了自来水笔的笔帽、笔杆、笔尖……然后又把这一切先后放在放大镜下察看。但是,这些东西都很正常,反复察看,也没查出任何可疑之处。
剩下的东西便是一包封得好好的“大前门”香烟了。他看着这盒香烟的商标,看着那黑黄色的烟丝,然后又把盒内所有的香烟取出来,一支一支很有秩序地摆在桌子上,看这20支香烟的长度是否同一,烟头是否是由原厂割齐的,还有牌号、烟纸号码……观察的结果,也都完全是正常的。但是,张祖并没有就此放弃,他有这样一种职业的性格,就是,当他检查某种需要严格检查的物品时,这个物品的各个部分,哪怕是最细小、最精微的零件也不放过,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只有你自己仔细地检查了,才能相信人们所给予这个物品的名称,否则哪怕表面看来完全真实,也不能轻易相信它。”
他继续动手把一支支香烟的外层包纸用小刀割破,然后把烟丝全部放在一块玻璃板上。
当他拆割第七支香烟时,忽然发现这支烟的中段烟丝中,卷着一张光亮雪白的纸条。这纸条长有五公分,宽有一公分。这种纸在张祖侦查工作的经历中从来没有见过。它的薄度是惊人的,假使人们把它叠成五层、压平,同一般打字机所用的油光纸相比较,几乎薄厚相同。
他继续用小刀割破其他香烟,在最后六支中都发现了同样形状的纸条——连前一张在内,一共是七张。
在这些纸条上看不出任何东西。张祖以认真察看了每一张小纸条,他不得不承认:这些纸条上所写的东西,肉眼是无法看见的。
他收拾了所有检查过的物品,然后带着这七张雪白的小纸条,走出了办公室,吩咐秘书:
“拿到化验室去,明天上午12时把化验单连同纸条拿来。”
二
张祖来到了某军械实验站站长的办公室。
两天以前,他看过了化验室送来的那七张纸条。化验结果证明,这不是七张白纸条。在这七张小小的纸条上,写有将近1000字的重要情报。张祖费了很久的时间,审阅了每张纸条上的文句,发现这不是什么间谍报告,而是××城军械实验站某种射击武器的实验成效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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