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自己看。’”
“他拿到楼下,在大街上就吼叫起来:‘妈的,这是垃圾呀!’”
“多新鲜哪,当然是垃圾,要不怎么能让你捎带着丢出去呢,累不着的!”
“飞机是上午10:50的。就是说,我至少得在8:50赶到机场。也就是说,7:50就得起来。天啊,这下子可给咱出了难题。”
“我没别的特点,就是特能睡。中国古人说:‘君子吊着都能睡觉,小人席梦思也睡不着。’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从这句话看,咱跟君子好像能沾点边儿哩。只要一挨枕头我就能睡过去,打雷放炮都不会醒。你就是明天枪毙我,今晚我也得睡好觉。而且,一睡就不容易醒。”
“为了不晚点,我必须想办法。要保险,不,双保险,三保险,不不不,多保险。把闹钟上好,定在7:50。手机打开,选定了叫醒功能。几百年前不用的呼机也定好,同样时间吵叫。为了更保险,我还把楼下房东的那只当宠物养着的公鸡偷来,塞到床底下等着天一亮就叫唤。这下总算搞停当了。我爬到床上,呼地一下就进入了无梦之乡。”
“早上7:50刚一到,你瞧那个热闹:闹钟响了,呼机叫了,手机也嘀嘀吵个不停。可是没有用,我根本就没听见,还在那里鼓着腮吹着气打着呼噜磨着后槽牙,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只老公鸡早就叫得嗓子都哑了,更是对着聋子唱情歌——白费了工夫。”
“后来是房东发现自己的公鸡不见了,又听见它在我的屋子里打鸣,急忙上来敲门,打不开,用钥匙也不成,里面让我给锁死了。于是她报了警。警察用消防斧将门劈开,又用水管子朝着床上喷水,这才把俺从高老庄喷醒。”
“你们干啥——侵犯人权!我要告你们!”
“我还要找更有意思的中国歇后语跟他们吵,忽发现时间不对,大叫一声,穿上衣服提着箱子就往外跑。”
天啊,不好啦,八点十分啦!老子还要赶飞机哪!”
“出租车也不来,打车的比叮死尸的绿豆苍蝇还多,见了车就抢着往上冲。我硬是把一对老夫妻揪下来,让他们来了3个碰头碰,昏在了地上,这才跳进了那辆黄出租车。”
“‘快快快,去场飞机!’”
“‘恐怕是飞机场吧,先生?’偏偏司机是一个爱咬文嚼字的美国佬。”
“‘对对,快,我飞机的赶!’”
“终于赶到了D/FW国际飞机场,我也气得发昏九十九次了。一看手表,十点一刻,只剩下四十分钟了。这中间要办登机、办托运、通过安检——特别是那安检,自从9·11以后简直能要了你的命:他们瞪着你看啊、照啊、抠啊、摸啊、掐啊、挠啊、吹气啊,一定要把你吓得尿了裤子才算罢休。”
“今天我还算顺利,刚一到安检站,两个大汉喝令我把衣袋掏空,将东西送入传送带,然后我一走过那道鬼门关,就听到机器像丧了天良的妖怪似的尖叫起来。”
“于是两个大汉扑过来,先把我架到一边,用长长的令人望而生畏的黑家伙在我身上使劲捅;又让我把衣服脱掉,裤带解开,鞋子扒下;袜子也让那只得了鼻炎的警犬闻了闻。不把你弄疯弄傻绝不放行出关。”
“‘本人之大肠,是否需再通一通乎?’临行前,我好心地向他们提议。”
“‘不用了,先生!谢谢您的建议。’他们微笑着说。老美服务态度就是好。”
“我就像一条误食了毒品的大柴狗那样冲到了71号登机口,上了飞机,回到了祖国!”
“没想到,这一上飞机,我就遇到了一个杀人魔!”
第二章 简单的案情
“杀人魔?”赵勇惊呼,“你被杀了吗?”
“废话,”李伦把赵勇推开,“他要是被杀,现在跟咱们说话的又是谁?”
“也许……是一个鬼魂?”刘畅也有些惊惧地盯着这个叫汤米的人。
“对不起。”大宇镇定地对客人点头,“请您接着说吧,说一说您被害的经过。”
“刚才说到哪儿了?”汤米先生飞快地眨着眼睛,抽鼻子抽得如同拉响了汽笛,“啊,是了,我上了飞机。”
“飞到三万英尺高的时候,所有的孩子都开始哭了。你看那边的一个外国小孩却一直在笑,笑得像是一个弱智一样。哪像咱们中国的小孩子,在飞机上总共有十三个,个顶个儿的都在那儿挥着手舞着脚,鼻涕泡纷飞,玩儿了命地嚎,就像是世界末日已来到。嚎得我耳朵全聋,汗毛倒竖,还得一个劲儿地给他们打着拍子,摇头赞好。”
“‘要不要给孩子擦一下眼泪啊?’我善心大起,把自己的手绢给身边的那个母亲递了过去。她擦了一把,又还了回来:‘谢谢了。’”
“‘不客气。’我接过来,顺手擦了一下自己。”
“一泡黄屎正好抹了一脸。”
“空姐来了,推着车来到了乘客的跟前,微笑着如同天使下凡般问:‘请问您喝点儿什么?’我渴得嗓子要冒烟了,在那里干咽着唾沫。可是,没有轮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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