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彤说:“报警!告诉警方你遭两次恐吓并交代关于宋志安的死的一切资料。此外,与家人暂住酒店,不要回家和上班。之后,就等待下一步的安排吧!”
七
马彤先跟范心诚约好,今晚八时在上环PHRAATACES酒吧见面。她告诫范心诚:“多用眼睛看、耳朵听,切忌多言,以梁燕北为戒。”
于是,她稍作装扮便到上环酒吧去。这酒吧不在大街上,又不太显眼,待马彤找对地址,已经是八时三十分了。酒吧的门面窄小,但内里却颇为宽敞,一切装修、桌、椅、地板等都是木制的,颜色深沉而且显得发旧。今晚有七成客人,剩下几张空桌子,马彤挑个显眼的位置坐下。她已发现范心诚坐在一角,自斟自饮。她取出烟火,燃起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女侍应走过来招呼,问马彤等候朋友呢,还是独个儿,要点什么饮料。马彤随便点了杯鸡尾酒打发侍应离开。
她的眼睛往调酒吧看去,果然,调酒吧后墙正中挂着一个金属铸造的直径有半米长的徽章,带刺的太阳覆盖着一副脸谱。她正看得入神,被女侍应送饮料和下酒物所打断。调酒吧旁是条过道,内里不时出没一些男人,有时,这些人走到调酒吧旁跟酒保和侍应聊天。其中有几位浓眉深目、高鼻梁的,看来似是中东裔人士。一位约莫三十岁的香港男人不时看着马彤。过了一会,他向马彤走过来,说:“这位小姐很眼熟,不知道在哪儿跟你见过面?”
马彤不留情面地说:“我不以为我们曾在哪儿见过!”
这位男子笑着说:“小姐你说话真直接!”
马彤微笑道:“在某些场合,直接要比含蓄要来得好。”这位男子说:“我叫阿强,能坐下来吗?”马彤答:“Sure!”阿强问:“小姐贵姓,能请你喝杯东西吗?”马彤说:“叫我Joan。”然后用手指着饮料示意不用了。阿强说:“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从前没看见过你?”马彤回答:“我路过上环,进来歇一歇,喝点东西。”阿强说:“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以后多来这里,我请你喝酒。”
马彤问:“你在酒吧做事?”阿强说:“是啊!这里的环境不错吧!老板专门请了一位美国设计师就为了仿足西部风格,你觉得怎样?”马彤环视了一周,说:“格调够Cool,品味也不俗,唔……我以为调酒吧后的那个徽号就很不错,分外有一种,那种宗教的神秘色彩。”阿强神秘地笑着说:“你的Taste不错!”马彤觉察到阿强的笑容,她故意地说:“对了!那徽号就像你刚才的笑容一样充满诡异。”
阿强觉得马彤说话有趣,格格地笑了出来。阿强压低声音说:“你别胡说,给别人知道就大事不妙。告诉你,前几天就有个白撞,老是想打听我们徽号的这个那个,后来更找上我们成哥麻烦,说他是凶手什么的。结果给兄弟们拉到后巷臭揍个半死。”
马彤听完后,心里极其厌恶,表情马上变了:“你们是够凶狠的,问一下便要往死里揍,你们是否要揍我呢?”
阿强发觉马彤在动气,以为自己言语冒犯,连忙说:“说着玩玩,不要当真!如果你问同样的问题当然就另作别论。”
马彤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为免露出马脚,赶紧转换话题。马彤说:“你说话要算数,我所问的问题就另作别论,是不是?那究竟这个徽号是什么意思呢?”
阿强耸耸肩:“其实我也不清楚,从前听成哥说,这是中东一个部落的徽号之类,什么意思真说不上来。”
马彤嘲讽地说:“你在酒吧里做事都不知道,外人就更别想知道了。话说回来,你老是成哥前、成哥后,成哥是不是酒吧的老板?”
阿强说:“成哥是我们的第一把手,但他不是老板。”阿强转过身,回头看看调酒吧,然后轻声跟马彤说:“跟酒保聊天的那位就是成哥。”
马彤发现成哥是位体形瘦削、高长个子的男子,身穿一件紧身的上衣,马彤特意看他身上的衣服,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衣服质地。马彤附和地“哦”了一声,然后说:“成哥好像不是中国人,是吗?”阿强说:“他是中国和阿拉伯人混血。”马彤假装不经意地问:“奇怪,你们酒吧的工作人员是够多的,算起来也有十来二十人,用不着这么多人手吧!”
阿强神情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只说是老板安排。
在这时候,有一对男女从马彤旁边经过,那个女的橫挎着一个白色手袋。那男的跟成哥说了一会话,然后,几个人从调酒吧旁过道转去。那酒保向阿强喊了一声,招手让他回去。
阿强跟马彤说:“我得干活了,你在此等一等。”说毕,便走到调酒吧跟酒保耳语几句,就入了后室。
马彤随即结账离开了酒吧。范心诚亦随她而出。马彤快步横过马路,走到酒吧斜对过一幢商厦的大堂出口处。范心诚走到马彤跟前,立即问起在酒吧打听到的消息。马彤简略地复述了她跟阿强的谈话内容。不一会,那对男女由阿强送出酒吧门外,阿强左右四盼,然后转身回酒吧内。那对男女沿着街上走,似乎要拦截的士。
马彤说:“目标出来了,我们也拦截的士去。”范心诚不明她的说话含意!想问但马彤已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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