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冷笑一声,“无能的人总喜欢乱想,失败者总愿意为自己的失败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喜欢怎么猜就怎么猜吧。”
“冯先生也会这样说吗?”田田看了看冯志刚。
“你们说的事跟我毫无关系,我听都听不懂。”冯志刚淡淡地说。
“那就算我妄言吧,不过你们还得拿出点耐心,让我把话说完再作评价。有了以上的想法,我于是就想起马红女士曾经提到过克里斯蒂,据我对马红的了解,你马红是一个很纯粹的生意人,你在商业上确实有很卓越的头脑,但对文学却完全不感兴趣,更没兴趣花时间去阅读那种玩智力游戏的侦探小说。古月清,我说的这一点应该是事实吧?你是最了解她的,——不回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默认?接下来我又想,一个对文学完全不感兴趣的人,怎么会知道克里斯蒂呢?”
“有答案吗?”马红问。
“当然有,我的答案是,除非你是为了某种具体的目的专门找克里斯蒂的书看,那么,我又得问,你是否存在某种具体的目的呢?”田田顿了一下,“还是节约一点时间吧,我直接回答问题得了,——我们查肖健当然不是孤立的查某一件事,比如说通过电话查他的人际关系情况,除了刚才说了古月清那天半天时间与他有六次电话联系之外,而且我们还发现你马红女士在12月22号、23号两天的时间与肖健有过11次电话联系,最长的一次通话竟达23分钟之多,24号的上午,你们之间还有过两次电话联络,这些电话有的是肖健主动打给你的,有的是你主动打给他的,用过手机,也用过你马红女士办公室和家庭的座机。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你马红与肖健为什么会有这么频繁的热线联系呢?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接下来的联想是,在案件发生之后,你马红为什么要提供假情况转移我们的侦查视线以达到掩护犯罪分子的目的?结论很简单,你与本案有着非常重要的利害关系。”
田田的话说到这里,马红再也沉不住气了,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话说到这里,现在需要一个男人出场了,”田田的目光移向的冯志刚,“冯先生,如果我了解情况不错的话,你是在马红需要暴力帮助的时候,唯一可以帮助她的男人,对吗?你好像是马红的初恋吧?因为某种原因,你们没能成为夫妻。在你的履历表上,你高考毕业后上的是军校而马红上的是商学院,你在部队曾经当过特种兵的连长,据说你是一个非常爱兵也善于带兵的下级军官,你在军界本来是有辉煌前途的,因为一个意外的事件中断了你在军界的前途,但也是因为这件事为你预留下了两个肯为你做任何事情的生死之交。这两个人曾是你钟爱的部下,因为违犯军纪擅自开车外出与老乡集会,后又因酒后驾车造成了重大车祸,因此被军事法庭判处有期徒刑,从而也断送了你在军界的发展前途。但你并没有因此而嫌弃你这两位部下,在他们服刑期间你还经常去劳改单位看望他们,他们因此也对你感恩戴德。后来他们刑满释放回到陕北老家,但你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所以,当马红陷入困境,你们认为非暴力手段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你就想到了他们,而他们呢,也是招之即来。作为证据,我们在邮局查到了你在12月22号、23号与陕北方面电话联系的所有记录,还有12月24日当天他们所使用的手机漫游到武州之后你们的联系记录,关于他们的长相,呶,”田田将两张电脑模拟画像从公文包里掏出来扔在茶几上,“你看像吗?”
冯志刚拿起电脑模拟画像看了一眼,苦笑一声,“话说到这个地步,再往下说就没意思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抓住他们了吗?”
“高大队,这话需要你来回答。”田田转向高大鹏。
“昨天我奢侈了一回,让我手下的侦查员坐了一回飞机,现在他们已经押着犯罪嫌疑人在返程的火车上。”高大鹏说,“这两个家伙确实不好对付,我们的侦查员有一人受伤,听说市局还有市委、市政府的有关领导准备亲自到火车站迎接他们。”
冯志刚颓然,“是我害了他们,我不该给他们打电话。”
高大鹏说:“也谈不上是你害了他们,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在当地表面上是生意人。其实他们本就是黑道中人,当地公安机关已经盯上他们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一接你的电话他们就能带枪过来杀人?如果当地公安机关没有盯上他们,我们去抓人也不会这么顺手。”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样呀,”田田痛心疾首,巴掌将茶几拍得砰砰作响,“你马红,商界女强人,事业如日中天。你冯志刚,大小也是个政府官员,副处长的职务可能是有点委屈你,但你年龄并不大嘛,四十还不到。你在单位的口碑也不错嘛,再往下干,正处副厅不是没有可能。还有古月清,你这个茶楼是很有品味的,你看看,古色古香,多好!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你们三个人,还要搭上冯志刚的两个朋友,就为了一个社会垃圾,值吗?”他这话一说,两个女人都哭了起来。
“都怨我,是我昏了头,”古月清抽抽搭搭地说,“我没想到肖健是那么坏的一个人!马红,我要是不把你和冯志刚的关系告诉他,他也不能敲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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