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现在都聚集到一楼客厅。
不知不觉,由唐组长、阪井、王组长三人组成的调查小组接掌侦查工作,众人好像也认为理所当然。
“请告诉我昨晚十一点以后你的行踪。”王组长向张甫明问道。
知道自己是头号嫌犯,张甫明昨夜餐桌上的那种气势已经消失殆尽,现在的他比较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很早就睡了……”他迟疑了一下,思考着该如何回答,然后才丢出这句话。
“胡扯!你最好实话实说,省得麻烦!”唐组长龇牙咧嘴地恐吓。
“说实话对你有好处。”王组长告诉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站在一旁的女仆颤颤地插话。
“昨晚大概近十二点时,有人敲我的房门——我的房间在离书房不远处——我打开门却没看到人,远远地只看到这位先生在书房前敲门。”
“听到敲门声后你立刻打开门吗?”提这问题的是雷毅。
“咦……是的,几乎是马上。”
“张先生,你不是在睡觉吗?”阪井讽刺地问。
“这……我知道了,我说就是。”张甫明一脸觉悟的表情。
“我在快十二点时的确有下楼来,本是要找江先生谈事情,可是我敲门却没人应,门又锁住了,只好再回房,我并没有进入书房,这是千真万确的实话。”
“他说的是真的吗?”王组长问女仆。
“是的,先生,他敲门后,等了一会儿就离开。”
“障眼法!”唐组长叫道:“这家伙狡猾得很,他知道自己会被怀疑,耍了这个诡计!女仆说有人敲她房门是吧?他只是想利用她来目击他会面不成的事实,让我们相信他说的话;其实在更早之前,他已经进了房间杀了人!”
张甫明愤愤地说:“你这家伙未免也太会联想,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反正我都实话实说了,我真的没有杀人!”
“我们在死者手中发现这张纸条,应该可以确定是他死前写的。”王组长打开字条,展示给嫌疑犯看,“你怎么解释?”
张甫明嘴唇颤抖,结巴起来:“有、有这种事……”
唐组长再度开炮:“你无话可说了吧,各位,我建议去搜他的房间,如果能找到凶枪,那就罪证确凿!”
“如果真的是他干的,他还会把凶枪放在自己房间吗?”雷毅疑惑地插话。
“这很难讲,你信不信有的人就是会这么做。怎样?谁跟我去搜?”
“那就我跟你去吧。”阪井站起身。
阪井、唐组长与张甫明三人上了楼。
沉默地领路到房门口,房间主人用钥匙开了门。三人进入。
“要搜就搜吧,我想是找不到的。”张甫明似乎想故作轻松,但一抹沉重的恐惧与忧虑仍然深植于他惨白的脸上。
不理会他的话,两位侦探开始动作起来。
唐组长以翻箱倒柜的气势进攻,阪井则以细密的动作检查。
不到几分钟后,刑事组长胜利地大叫一声:“有了!”
一旁两人赶忙望过去,只见唐组长从拉开的衣柜抽屉,缓缓拿出一把装有灭音器的黑色手枪。
“不可能!”张甫明的脸更苍白了,他瞠目结舌道,“我、我根本连动都没动过那个衣橱啊!”
唐组长、阪井轮流检查手枪。
“少了一发子弹,最近发射过。应该是这把没错。”侦探下结论。
唐组长面露冷笑转头对张甫明说:“事实胜于雄辩,我想这件案子已经破了。”
所有人再度聚集于客厅。
经过侦探的笔迹检验额外加上江太太、陈升呈、唐组长、王组长甚至若平和夏瑀、雷毅等人的确认与意见,阪井沉重地宣布:“我百分之百肯定,这张纸上的笔迹,包括数字部分,是死者的笔迹无误。”
事情好像已经成定局了。
“我只能说我没有杀人,”张甫明好像不顾一切如此说道,“不过我很感谢替我除掉江川的人,他恢复了我被践踏的自尊,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也无法解释,我真的无法解释。”他痛苦地望着地板,似乎没有力气再做任何争辩。
“我有个意见,请你们听听,”雷毅突然开口,“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比较完整的调查程序?即调查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我有个想法,或许可以证明张先生不是凶手。”他转向张甫明,“你昨晚对我说的话,有如醍醐灌顶,现在让我来替你脱罪吧。”他抛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张甫明像搞不懂他背后意涵似的,嚅动着嘴唇没有说话。
阪井也开口了:“其实我也这么认为,我觉得该调查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这样对张先生来说公平些。”
“你们疯了吗?”唐组长咆哮,“人证物证罪证确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何必再小题大做、劳师动众?”
“什么叫罪证确凿?”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说道。
唐组长愣了一下,一时分辨不出是谁在说话。
是夏瑀。她略带挑衅地讥讽:“张先生有做硝烟反应证明他开过枪吗?手枪上有他的指纹吗?看你一副想置他于死地的样子,搞不好是你把枪带在身上,到他房里搜索,再假装发现那把枪而嫁祸给他,这么说来你才是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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