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公司路上有将小姐送到她学校。”
“伊藤静小姐?”张刑跳起来,“你们什么时候碰到她的,在哪碰到她的?为什么不早说!!”
可怜的小司机被张刑那叫嚷的嘴脸吓得瑟瑟发抖:“我……我不知道,你们刚才并没有问我啊。”
“笨蛋!!”张刑拍拍桌子,“好吧,那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我能喝一口水吗?”
“当然。”我抢在又要发脾气的张刑之前,把一纸杯水给小伙子递了过去。“怎么了,张局长,平时的你没这么急躁的啊?”
“呸!!该死的局里来电话了,要我在二十四个小时里破案。你说我能不急嘛,到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
“可是我们并不是没有线索啊。”
“我知道,网维。我们现在不是没有线索,而是线索太多了。我没法子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线索都他妈的查一遍。”
我懂他心焦的理由。那么就等着看我的好了,还差一点,只要再加上那一点点,我就可以排除那些不可能的因素了。
“我们是在要离开时碰见小姐他们的。”小李说,“当时小姐正和伊藤夫人两人急匆匆地赶回来。小姐因为下午上学要迟到了,所以让我们送她的。”
“S大下午的课是在两点钟开始的。那么你们碰到她们母女俩是在一点半左右啦。”
“是一点二十五。”小李更正道,“伊藤小姐当时非常着急,一直在看表。她跑到屋里去拿了她的书包,然后就出来了。我肯定伊藤小姐她也没有时间去杀人的。她坐到车上是一点三十四,她只在屋里待了三分钟不到。”
真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子啊,他这是在为小姐辩护吗?先不用管他,反正这些话可以去向那些酒馆里的姑娘核实。
“好吧。小李,你可以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我们会再找你的。”张刑见我没有问题了,于是乎释放了那个饱受摧残的小伙子。
他像一只兔子,敏捷地蹦出了房间。
“两位,在这种时候继续打扰你们我深感不安。但是我想你们能够明白我们警方的处境,伊藤先生是一个外商,在我们这个城市遭遇此不幸。我们必须尽快地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张刑的话铿锵有力,带着一丝淡淡的对死者家属的安慰,又不乏一股威严。与之刚才冲着小李咆哮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当然也正是因为张刑有着这种素质,他才是公安局的顶梁柱。要不他和那些警匪电影或者侦探小说里面的呆头鹅、傻瓜刑警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明白,警长。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伊藤夫人,我想请问今天上午你到哪里去了,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上午么,我和我女儿一起去了刺绣研究所。”她那不带皱纹的眉角弯起来,说,“不知你们知不知道,在日本三月三日是女儿节。我女儿的生日正好又是在那一天,今年她又刚好满二十周岁。为了她的成人礼,我们是去帮她选腰带的。”
“腰带?”我说,“是不是就是和服上的腰带?对,我有听说过,许多日本和服上的腰带都是由纯手工刺绣完成的,非常精美华贵。难道这些就是在我们市的刺绣研究所里面完成的?”
“不错,就是这样的。这几年我一直在这里,也经常去刺绣研究所。和那里的华女士是非常好的朋友,今天上午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为静子挑选腰带呢。”
“嗯,那么夫人。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和妈妈是在一点钟的时候才赶着回来的。华阿姨非常热情地请我们吃了午饭,后来我才发现要赶不及下午上课的时候,就匆匆赶了回来。幸好,我们在家门口碰到了伊藤冲和他的司机,后来是他们送我上的学。”
“那是什么时候?”张刑问。
“一点三十五。我跑到楼上换了衣服,拿了两本书。”
“哦?伊藤小姐,今天下午你们上的是什么课啊?”
“汉语。”
“两节课?”我说,“那么就是三点半放学的,请问你何时回家的?”
“四点钟。”她的眼睛里写着“你是谁?在这里又是干什么?”的疑问,很凶地瞪了我一眼。
“嗯哼。之后你又做了什么,又是如何发现你叔叔的尸体的?”
“这位先生,静子回家后,是我去叫她看看他叔叔的。”她母亲插进话来,“今天下午店里的生意虽然不是很忙,但是亚美小姐不在,我一直忙着前面,直到静子回家。”
“可是夫人,静子小姐说是四点回的家,而警方接到的报案时间是四点二十五。你能确定你是在那时候才让她去叫她叔叔的吗?”
“是的,先生。”
“那么——”张刑说,“伊藤小姐,中间这二十五分钟你是在哪里?”
“我在洗澡!”干脆、简洁、明了。张刑和我都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好吧,那么夫人。你说你今天下午一直忙在外面的酒馆里,那么你是否有留意到有人溜到后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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