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大概就是为了这些案件来的呢!”胡闲听完这电话后,却笑了一笑,对我这么说。
“倘然如此,我们倒又得忙起来了!——这在我个人方面说来,倒也是十分欢迎的!久不出马,我真有髀肉复生之感呢!”我也含笑相答。
不一刻,凌局长果笑容满面地到来了,和我们欢然握手坐下后,便说道:“胡先生!你是最聪明不过的,在我未说出来意以前,你大概已能料到我是为了哪一桩案子来的吗?”
“这是不难猜料的,倘然是无关紧要的小案件,也不用你局长操得心。如今既是亲身出马,定是为了一个较大的案件,而在最近说来,这五桩连续不断的少女被害案,最是轰动一时。说不定你就是为了这些案件,要来和我研究一下吧!”胡闲带着微笑,从容不迫地说了出来。
“不错!你真是可以,竟给你一猜就猜着了!唉!胡先生!为了这一连串的无头案,使我和我的同人挨尽了人家的骂,真是烦恼煞了!而且,这不光是挨骂的问题,倘然无法加以阻止,再让这恶魔猖獗下去,每星期五必得闹上一桩无头案,那么,上峰纵能对我优容,不加罢斥,我为表明责任起见,却也非自动辞职不可呢!胡先生!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为我打破这恶劣的环境吗?”凌局长说到这里,露着十分恳切的神气。
“是的,这情形确是十分恶劣!不过,凌局长!这并不能称之为无头案,就实际说来,却也是有头有脑的,只在这一点上,我们或者就有了挽回的希望嘛!”胡闲似在纠正他的。但凌局长听后,却仍露着愕然的样子,似乎不懂得他这句话的意思。
“局长!你瞧!每次在被害者尸体的旁边,总留上一张小魔王沈十亲笔签写的名片。而这小魔王沈十,却是实有其人,关于他的历史,也早在报纸公开地刊载着。说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就把一个女同学杀死,以后又接连用小刀刺死了两个和他年龄相同的女孩子。小魔王的这个诨号,就是由此而得。但在法医检视之下,却认定他神经方面不大健全,已是成了疯人,因把他送往疯人院中禁锢着。可是,为了看守不密,在几个月前已给他逃走出院了。依此而言,只要把这沈十找寻到,本案难道还不水落石出?又怎能说是无头案呢!”胡闲又有条有理、有头有尾地说了来。
“这情形谁不知道!但最是困难的,虽经我们全体出动,竭力把这沈十搜寻着,竟是连他的影子都瞧不到,好像已逃遁入空气中去了!然一到星期五的晨间二点钟,他又翩然出现,从不爽约,直待干完了他那惊心动魄的工作,方又悄然隐避,真使我们啼笑不得呢!”凌局长又愤然地说。
“那么,照你说来,这些案子确都是沈十所干的吗?”这真是惊人之笔,胡闲忽又向凌局长这么反问着。
“怎么,你刚才不是也认定沈十是本案的凶手?”凌局长又有点愕然。
“不!我不是这样的意思!”胡闲立刻加以否认,“照我想,沈十是案中一个重要人物,那是不错的;但这些案子却是别一个人所做,只是把他作上一个幌子罢了!”
“嘿!幌子!然而,他怎么会如此之呆,竟不出来声明一下呢?”凌局长仍是怀疑着。
“唉!我的局长!倘是他已给那个真正凶手囚禁起来,失去了自由,又怎能出来声明呢?”胡闲不免微喟着。
于是,在凌局长的眼光中,不觉露着一道异光。——这异光,不啻象征着本案的前途已透露了一道曙光。
三 又一杰作
我这时候全心都倾注在这件奇案上,竟寄榻在胡闲那里,不思归去了。胡闲却露着焦躁不宁之状,一边在书室中蹀躞往来着,一边对我说道:“唉!华生!像我们现在,真遇着人世间最难堪的一个时候了!你瞧,明知在这中夜过后,二点钟快要到来的时分,又将有一件惨案发生,又有一个无辜的少女,将被那疯狂也似的凶人,用小刀刺死在一处花园中,或是在什么公园的附近,却无法可以预先去阻止它,使它不再发生!这不是十分令人难堪吗?”
“你以为像这具有连续性的惨案,今晚定又要发生了吗?但照我想来,或者在这凶人方面,认为有了以上的这五次表演,已是十分满足了,从此将放手不干,也是说不定的事。”我却露着不大相信的样子。
“不!这是决不会有的事!你要知道,这以前种种,只能说是他所放的一种烟幕弹,关于他真正的目标,至今尚未达到,他怎肯放手不干呢!”胡闲说这话时,像似绝有把握的。
“这么说,在这疯狂的行为之下,还是具有一种目标的吗?”我不免很为惊诧了。
“这当然!倘然他是没有什么目标的,以前的这五桩案子,不是干得太没有意义了吗?而在我这方面,也正用不着对它如此的注意呢!”胡闲又带着苦笑说。
“但是,有一件事你总不至会忘记的!凌局长刚才不是曾说过吗,在这中夜二点钟到来以前,他当使他部下警员一齐出动,采取一切有效预防的行动,并对于可疑的住屋,可疑的车辆,随时加以搜查。如此,这所谓小魔王沈十也者,究竟只是血肉之躯的一个生人,并不是什么鬼物,在这严密的防范之下,恐也就无活动之余地了吧!”我不免向他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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