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百晓便顾百晓了,又何必加上这八字考语呢!”胡闲倒笑了起来,“不!不是他!另有一个和他一般职业的人,把这情报供给我的!”
我不禁又默然了,心想:胡闲近来确是改变了作风,每每喜欢临时雇佣了几个人,给他刺探情报咧!或者能在这改变作风上,可以使他渐渐走入成功之路,而一洗向日屡次失败之羞呢?
胡闲倒真是厉害,似已猜得了我的意思,便又拥着一脸子的笑,对我说道:“华生!如今什么都得适应潮流,加以改良了!就是我们侦探的方法又何独不然,岂能固步自封?自己少出马,多用代理人,在我们侦探界中,这是最新的一个趋势了,我又怎可不效法一下,而求能勉合潮流呢!”
“那么,你可知道,住在这所洋房中的究竟是谁?这位老小姐又是去瞧看什么人呢?”我不免又向他问。
“哈哈!老友!这真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不是要探访一个姓何的吗?如今这位老小姐,不辞御驾亲征,前去登门拜访的,就是这个姓何的啊!”胡闲又满脸都是笑,十分得意地在说了。
我一听这话,心中不禁突然一跳,暗想:这小魔王沈十的失踪,照胡闲的意见,不是这姓何的实有极大的嫌疑吗?如今这位老小姐,却和这个姓何的来往着,这案情不已明了到了十分了!便道:“照此说来,我们所走的路线,确实再对也没有了!”
“哪得不对!这案情的始末,真雪亮一片地在我脑中了:这姓何的和那老小姐一定是情人,而他的所以和她恋爱,或者还是在贪着她的财!不过,双方一相熟之后,方知这位老小姐只是孙妩娟的一个保护人,这偌大的遗产并不属之于她。只待孙妩娟一成年之后,这位老小姐就得依照遗嘱,解除保护人的责任,而将这份遗产归孙妩娟本人管理。又据孙妩娟的宣言,她取得这份遗产后,将以之办医院,办图书馆,作一切慈善事业之用,又与孙笑倩经营商业之意旨相左。姓何的在失望之下,又探得孙笑倩为了侄女的意趣和自己不同,这偌大的一份财产将不能再归自己运用,也很是感到不满,于是在他一再怂恿之下,竟使这位老小姐居然同意于他,要将妩娟谋害,把这遗产据为己有了!
“可是,这姓何的却是厉害不过,以为如用寻常的方法:把妩娟来谋害,说不定要给人察破的!于是他想得了十分狠毒的一个方法,把这小魔王沈十绑了去,作为一个幌子,作出这一连串的谋杀案子,使人家相信有一个疯人正在大发凶性,做着摧残少女的无理性的行动!如此,妩娟一旦被害,就可把人们的视线引了过去,不致疑到他们了!”胡闲洞如观火地说了来。
我不觉暗暗点头,认为他的话句句都对。
十七 希望你也参加
照这大势所趋,案情已是大定,我们除了再等待这可诅咒的星期五日到来以外,似乎可不必干别的工作了!——老实说,就是要干的话,也是白费精神,于事实上毫无所补的呢!
为了凌局长很是关心着这件事,常有电话来询问,因此,趁这空闲之际,在第二天的下午,胡闲又同了我,到警局中拜访了凌局长一下。
“你对于这个小魔王,大概已探得了他的踪迹了吧?”凌局长一见我们到来,就这么很兴奋地问。
“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他这桩案件。”胡闲却是这么地回答,随又把他探访的经过约略说了一说。最后方说到本星期五或有一个惊人的发现,也即是本案的一个大结束。
“你真以为本案即可结束了吗?”凌局长又十分兴奋起来了。
“我想是如此!”胡闲说,又接上一句,“局长!你放枪的本领不是很好的吗?我常常听得人家说起的!”
凌局长一听得问到放枪这件事,更加高兴了,只见他两眼灼灼有光,笑容满面地说:“别的不敢自夸,说到放枪,确实很不含糊,去年年底本局比赛手枪射击,我曾全中九枪,获得锦标!我最大的一个本领,能在暗室之中,把纸烟头上的这星星之火打熄呢!”
“你真能打熄这纸烟头上星星之火吗?那是好极了!在我们这一次出马中,确希望有具上你这般本领的一个人!”胡闲说时,露着十分热切的神气。
这一来,凌局长倒像似有些不懂了,只瞪起了两个眼睛望着他。
“啊!我这话说得太快了!”胡闲也哑然失笑起来,“不瞒局长说,我今天前来拜访,一则把本案经过情形报告一番;二则就是在本星期五我们的出发中,也拟请局长一起参加!”
“对于这一个参加,我倒是十分高兴的!你是不是要我把这凶徒当场射倒呢?”凌局长说。
“是的!这件事情太关重要了,我是自问不能胜任的!所以,不得不来求援于你了!”胡闲说。
于是,凌局长便与我们约定:准于星期四中夜之前,来到我们寓中,一起出发。
十八 一个黑影溜进来
几天工夫一眨眼就过去,早又到了星期四的晚上了,在十二点钟刚刚敲过,凌局长果然很有信用地到来了。他问:
“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吗?”
“是的。照我想,还是去得早一点好!”这是胡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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