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计较吗?他是疯人呀!”国辉说。赵若愚见老苏瞪着圆眼,声势汹汹,反而不声不响,对他们呆看。
第二个被传唤之人来了。他是程愈良医师。国辉与老苏看地板上足印。
这时老苏迷糊了。那足印也是大力牌橡皮底。
“老苏,你看,我叫你不要鲁莽,现在又增加第二个嫌疑人了!”国辉轻轻地说。
第三个来者,是小白脸周世昌,也是大力牌橡皮底足印。
国辉对老苏伸出三个指头,表示已有三个嫌疑人了。老苏却在那里抓头皮。
第四人是职业打手俞永泰,又是大力牌橡皮底足印。他的左手依然藏在西装大衣袋中。
蒙嫌疑者又恢复四人之多!
这四人来,因为警察先去传唤他们。此后被传的人络绎而来。凡昨日在邵宅之人,今日俱在场了。并且增加了程愈良医师,五号住户张家声及管弄人阿四。他们有穿中式鞋子者,有穿皮鞋者。
“诸位先生大概都已明白为什么集中在这里来的原因吧?”国辉开始发言。
众人俱点头,唯有赵若愚在沙发上假寐。
“我根据众邻居的意见,代为发言。”五号住户张家声说,“他们都愿意尽速捕获割耳暴徒,以解除他们所有爱女的威胁,但同时亦希望尽速结束此种侦询,俾可各往办公处工作。因为他们不能为了此案,停止他们的事业。”
“我将尽力使侦询手续提早完成,避免妨碍诸位之业务。”国辉说。
于是国辉开始询问前昨两晚迟归之人的原因,以及在何处消磨时光。所有迟归之人俱回答在电影院或平剧院中观剧。仅周世昌独在大华舞厅跳舞。国辉对于观剧之人,无法证明他们是虚是实,因此用传唤侦询方法。
“除程愈良、俞永泰、周世昌、赵若愚四人外,其余各位俱可回府或往办公室去。”国辉说,“但鄙人仍希各位赐予合作,以便早日破案。如对本案有意见及有关情报或密告,可于每日下午二时至四时至警局与鄙人晤谈。至于举发人之姓名,将力守秘密。”
众人散去后,郁宅客厅中,仅剩四名蒙嫌疑者,他们都抗议为何被扣留,并失去自由。
“请各位息怒,此并非扣留,”国辉向他们解释,“因为你们四人具有犯罪嫌疑,不得不详加侦询,如查出与割耳案无关,当立即恢复自由。”
“我们有什么嫌疑?”除赵若愚依然在沙发上打瞌睡外,其余三人同时提出这个质问。
“我将先向你们询问几句,然后给你们观看蒙嫌疑的证据。”国辉始终温和地说。
但他们三人的脸色,都表示着极度的愤慨。
“周世昌先生,你在大华舞厅和哪一个舞女开玩笑?”国辉问。
“这舞女我是第一次与她跳舞,所以未曾询她姓名。”周世昌回答。
“但她的容貌你是记得的,也许她也记得你是和她开玩笑而被她抓破手背之人吧?”国辉说。
“不,我想,我们大家不再记得各人的面貌了!”周世昌说,“因为我们在幽暗的彩色灯光下,跳了半支舞,我说了一句粗俗之言,她就板面孔,用指甲抓我左手背,我便将她丢弃在舞池中付账回家。”
“你这种解释,明明是怕我传她来质对。事实上根本没有这一回开玩笑抓破手背的事,所以你无法提出反证来。这事于你不利的呀!”
“你不相信,我再有什么话可说呢?”周世昌怒气冲冲地说。
“俞永泰先生,你的左手为什么老伸在大衣袋中?”国辉对这退休职业打手发问。
“噢!这是我的自由。法律禁止人民将左手伸入大衣袋内吗?”俞永泰咆哮地说。
“法律虽不禁止,但我请求你将左手伸出来让我看一看!”
“我拒绝你的请求。”
老苏对国辉这种彬彬有礼的侦案态度,早感觉胸闷气胀。他蓦然声势汹汹走近俞永泰身旁吼叫般地说:“伸出左手来!”
俞永泰对他冷笑,摇摇头说:“不要摆出公务员面目来,我见得多了,小小一个探员何足道哉!”
老苏忍无可忍,用力拽住他的左手之腕,从他大衣袋内拉出来,对手背上察看。
“哼!怪不得你的左手要藏匿在大衣袋中!”老苏说,“小狄,他的手背上也抓破了。”
“俞永泰先生,你的手背给何人抓破的?”国辉问。
“你们以为我的左手被邵丽珊抓破吗?”俞永泰还在冷笑,“老实告诉你们,我的左手是被我的爱妾抓破,我因为不好意思给人家知道,所以藏在袋内。”
“你的如夫人住在哪里?”
“就住在这弄内二十九号。”俞永泰欲言又止,终于这样说了出来。
“老苏,你去设法盘诘她一下。”国辉吩咐。
六分钟后,老苏回来后命道:“他的如夫人根本就不知道俞永泰手背上被抓伤。俞永泰对她说,他的左手患风痛,需要温暖,所以不得不藏袋内。”
“俞永泰先生你如何解释你的谎话?”国辉说。
“我没有什么解释!”俞永泰恨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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