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益在一旁有些沉不住气,他紧张地说道:“范佩玺,你确定我们现在不出击?”
“稳住,稳住!”这话,我不仅是对滕益说,更是对我自己说,因为,那东西明显是直冲着我走过来。
说实话,当时我虽然感到害怕,但是心中也有一丝小小的兴奋,心说,这一路上我大多扮演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这一下,好歹跟我有些关系了。这便是人性。
话虽这么说,但是,当拿东西飘到我的面前几乎跟我的脸紧贴上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一阵心惊胆战。我一动不敢动,那东西的夸张的“O”形嘴对着我的口鼻呼出了一阵冰冷异常的气息。
他这一离近,我的火把的光也终于照到了它,我也得以清楚地看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货色。
我这一看,顿时心头一凉,只见火光透过它那黑咕隆咚的眼洞,我原以为在那一对眼洞中会有什么血红的眼睛一类的东西,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什么都没有,火光从眼洞直照到咸鸭蛋里侧的另一面。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心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没有形状,没有颜色,难道它们只是一团空气套着咸鸭蛋头盔和黑色长袍。
但是,那东西仍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它只是不停地将我仔细端详,看上去又似乎是在嗅闻我身上的气味,这个举动让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到了卜瑾。她在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时,也常常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向卜瑾投出求助的眼神,卜瑾看向我,竟然破天荒地对我说了两个字——“别怕。”
卜瑾的话音刚落,那东西就转头去看卜瑾。而卜瑾也不甘示弱,咸鸭蛋头盔看着她,她也盯着咸鸭蛋头盔看。
渐渐地,那东西也开始嗅闻卜瑾的身体,当那东西的头贴在卜瑾的胸前的时候,我颇感惊讶,差点脱口骂道“流氓”,心说这东西怎么也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但是,事情显然不是我所料想的那样,它只是轻轻嗅闻了一下,便突然像是触电了一般,连连向后退去,他身后的那些同类也明显一惊。
我不是白痴,我能料想到,那东西能有这样的反应多半是因为卜瑾胸前的那块玉牌,想到这里,我不禁再一次对那玉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让如此多的凶灵恶煞退避三舍。
这个时候,卜瑾也走上前去,那些东西立即让开了一条路,而那个为首的咸鸭蛋头盔更是行了一礼,发出了“咕哝咕哝”的声音,见此情形,我跟滕益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我们见到卜瑾走到四周的墙壁,抬头看着墙壁上的石雕壁画。
我跟滕益试探性地跟在卜瑾的身后,那些东西也并没有对我们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一双双黑咕隆咚的眼洞死死地盯着我们看。
我抬头看向这些青石板的石雕壁画,我从小数学、英语都是我的弱项,只有语文成绩优秀,记得我在上小学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看图说话那样的题目,后来上了高中也常常写一些看图作文,因为我的联想能力与逻辑能力一直不错。
那些形状抽象晦涩的壁画,在我的眼中立即变成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呈现在我的眼前,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我正在看着整个古滇国消逝的全过程,如果这是真的,那将会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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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连环画
第五十七章连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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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石雕壁画并不是占据整面墙壁,它们只是成带条状围绕这个石屋一周,其高度恰好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与西汉的那些砖雕不同,这里的石雕壁画面积很大,而且分成若干个小格子,就如同我父辈他们小时候看的连环画一样,只不过,这石雕上的画工太过粗糙,线条十分简单,但是,凭借我的联想能力,我还是能够读出这些石雕壁画所描绘的故事。
要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历史学或考古学的专业人士,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仅仅抱着一种去博物馆闲看的态度随便瞧了瞧,但是,当我看懂了第一幅画面的内容以后,我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甚至完全忽略了我身边的卜瑾、滕益,以及那些模样奇怪的家伙。
这里的每一幅画面大致都有一平米的大小,在第一幅画面中描绘的人物有七个人,他们没有骑马或者使用任何其他交通工具,但是,令我惊奇的是,在画面中,他们是在一条大河中行走。
我说那是一条大河并不是我妄加推测,首先,在画面的远处,是阳文雕镂的延绵起伏的巍巍山峦,一条类似祥云图案的河流从山谷中迸发而出。在正幅画面的结构布局中,那七个人其实被画得很小,除了为首的一个人以外,其余六个人都弯着腰跟在那人的身后,若按照正常的比例来说,这七个人在画面中的那条河上简直如同蝼蚁一般,而且巨大的河流常常激起滔天巨浪,但那七个人就这般悠闲自在地走在上面,似乎要赶到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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