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急忙说道:“等等,不是说没有致命伤口吗?”
服务员点点头,说:“的确是没有,因为真正的伤口,在里面。”
“什么意思?”
服务员道:“那女孩儿的尸体里竟然全部都是蛆一样的虫子,那些虫子已经把那女孩儿的内脏甚至是骨头都吃空了,所以,警察一抬尸体,女孩儿的头一下子就断了。而且,从那女孩儿的脖子和嘴巴里一下子就爬出了数不尽的蛆虫。”
我听得毛骨悚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卜瑾木盒里那煮熟的龙虾一样的大虫子,就问:“那后来怎么样?”
“后来?后来连警察都吓跑了,那个房间也被封了,到第二天的时候,才有专门的杀虫专家赶到,可是那杀虫专家也说不出来那虫子到底是什么品种,而且,最要命的是,一般的杀虫药跟本不起作用,最后,还是用泡沫灭火器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加上干冰才把那成群的虫子杀死,可是,那个时候,那苗族少女就已经只剩下一张人皮了。”
我听着服务员的叙述,越来越感到毛骨悚然,于是就问:“那最后这案子破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服务员吸了一口烟,说道:“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苗女是跟一个男人一起来的,而我们自从发现那女孩儿的尸体以后,就再也没见到过那个男人。所以,我们都猜想凶手一定是那个男人。而且,我们酒店里所有的监控设备都正常运行,完全可以向警方提供可靠的线索,可是,三天之后,警方就草草宣布结案,说是死者的死亡方式有待考查,所以这案子就成了悬案了。”服务员又左右瞧了瞧,对我说:“要我说,那男子肯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上下使了钱,所以也就没人敢再去追究,我就是害怕你说出去是我告诉你的这一切,到时候会有人来找我算账。”
“后来那房间怎么样了?”我问。
“房间自然是没人敢再住了,封了一个多月,我们店里的生意也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不过好在我们老板跟警方的关系还不错,所以,消息封闭的很好。就这样,房间封了一个月以后,老板请了一位老先生做了点法事,又重新装修了一下就正常使用了。”
“那房间的号码是不是210?”我问。
那服务员惊讶地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此刻,我的心情已经是极为平淡了,因为从那时开始,我原有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我只是淡淡地告诉他,说道:“我就住在那间客房。”
☆、第六章 真假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精神很不好,几乎是一夜没睡,一直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我和卜瑾在酒店吃了点早餐便离开了。早餐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了问卜瑾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她始终一言不发。而且,自从昨天晚上她看到我翻查她的布包以后,似乎总是对我有所戒备,那布包再也没有放进旅行箱,而是始终抱在自己的怀里。我看着那布包,总担心里面的蜈蚣、蜘蛛爬出来,当然,最让我感到害怕的,还是昨天晚上那一盒蠕动的红色幼虫。
我按照父亲的指示,寻找他以前的同事汪成宝,拨打了他昨天晚上给我的电话号码。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一个年老的声音道:“喂?”
我回答道:“喂,您好,请问您是汪成宝先生吗?”
“对,你是谁?”
“我是范继云的儿子,我现在在昆明,是我父亲让我来找你的。”
电话那边的人思考了一阵子,说道:“哦,你是佩玺吧。”
于是,我跟那汪成宝简单寒暄了几句,他便告诉我先去昆明一家清茗茶馆去等他。我挂了电话,招呼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要去的地方,司机感到很惊讶,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们两个年轻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我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那家茶馆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倒不是。”司机解释道,“只不过,那是一家很普通的小茶馆,在老城区,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那么个地方,而且,那里一般都是一些退休的老头儿聚集的地方,年轻人去了那里,一定会感觉特别无聊的。”
“哦,我是去找一个人。”
“找人?你那里还有熟人?”
“是我父亲以前的一个同事。”
那司机一听这话,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我,似乎一下子对我有了全新的认识,说道:“那你父亲以前肯定也是昆明的大人物呀。”
我感到奇怪,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那司机哈哈一笑,说道:“因为那清茗茶馆里的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基本都是政府高官,现在他们退休了,才清闲起来。要我说呀,那地方实在没什么好的,都是一群倚老卖老的退休老干部,成天地聚在一起无非也就是谈论谈论政治,吐槽现如今的政府是多么的糟糕罢了。”
我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大学教师而已。”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清明茶馆。这里的确如那司机所言,所在位置极为偏僻,旁边的建筑也多半都是老干部的家属楼。虽然这里似乎没什么人,但装潢还算不错,门口是一块木匾,上面是墨绿色的行草大字“清茗”,里面也都是一些小桌、藤椅。里面此刻正坐着十几个六七十岁的老爷子,有的在下围棋,有的再看报,还有三四个围坐在一张小桌子前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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