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馆长一听这话就显得非常害怕,他结巴地问道:“东、东西?你是说,有东西进来,那它们不是人喽。”
卜瑾没有正面回答林馆长的问话,她淡淡地说道:“不能确定,总之不止一个。”
说完,卜瑾做了一些我很熟悉的举动。她开始嗅闻空气,似乎是想要从空气的些微震荡中发现某些不一样的气味,她神态僵硬诡异,嗅闻了一会儿又趴在地上,继续闻,等到她站起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说道:“继续走吧。”
我和张贺方以及林馆长被卜瑾这一出闹得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想了一会儿后,张贺方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一拍林馆长的肩膀,道:“快走。”
林馆长如梦初醒,急忙带着我们几个人奔向二楼的他所说的那间暗室里。、
一直以来,我对于那些博物馆里的不对游客开放的幽暗走廊或是神秘的小房间都感到非常的好奇,这一次,更是不例外。
在二楼,我们来到了一处很不起眼的狭窄幽暗的走廊,走廊里并没有什么灯光,一开始的时候,走廊的前半部分还能够受到博物馆里的灯光的照射,但是,自打拐了一个弯以后,这里的光线就明显变得昏暗了。
在拐角处,摆着一块大牌子,白色的版子上面写着猩红的四个大字——“游客止步”。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四个字,我就有种阴森森的感觉,本能地犹疑了一下。但是林馆长显然已经看惯了这样的牌子,他毫不在意地绕过警示牌走进了里面幽深的走廊里。
我们几个跟在林馆长的后面,我不禁心生疑问,对林馆长说道:“林馆长,你要带我们去的那间暗室,它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林馆长一边急匆匆地走在前面,一边头也不回地对我解释道:“当年三星堆考古的过程中,曾经有很多随队的摄像师,他们拍摄了许多的考古录像,有些录像借给电视台去做了一些纪录片,但是,另外有一些录像是不会公布出去的,那间暗室里就藏着那些录像带,因为年头太久,又害怕曝光,所以一直都藏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这一次,大约走了十五米的距离以后,林馆长在前面突然停下了脚步,这个时候,光线已经非常暗了,几乎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怎么了?”我问。
“你们听。”林馆长指了指前面黑暗的走廊的尽头。
我侧耳细听,不禁毛骨悚然,只听那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个幽幽怨怨的女人的声音嘟囔着什么,那声音绵软无力,而又偏偏久久回荡,嗓音中充斥着说不出的疲累感、沧桑感。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不想却被张贺方在我的身后挡住了,只听他对我说道:“范先生,有我在,别害怕。”
听了这话,我突然身子一怔,一时之间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似乎仍然最想听到的是“佩玺大人,有我在,别害怕”。是的,我已经习惯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梁赞相助,所以,当张贺方出现在我的身后并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中并没有感到多少宽慰感,反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里面。
张贺方绕到了我的前面,也绕到了林馆长的前面,轻轻地说道:“别出声。”
说着,他带着我们三个人一点一点地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缓步向前。我们小心翼翼而又万分艰难地移动着脚步,一点点的,那女人的嘟囔声变得渐渐清晰起来,而那窃窃私语的内容更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诡异异常,只听那声音幽幽地说道:“一二三四三二一,一二三四三二一……”
如此循环往复,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疲惫,似乎是在数绵羊准备睡觉一般。
“谁在那里?”张贺方那毫无征兆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心中一紧,差点没喊出声来,反倒是那个林馆长,“啊”了一声,我能感觉到,虽然他名义上身为南巫集团的一员,但是,实际上,他却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之前张贺方也曾经说过,南巫集团里的人并非都是巫师,而这个林馆长,很有可能不过是被张贺方所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
走廊尽头的女人并没有回答张贺方的问话,不过声音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幽幽怨怨地数数道:“一二三四三二一,一二三四三二一……”
张贺方身怀真本事,自然胆量要大很多,只看他掏出手机调出手电筒的功能朝前一照,只见,在走廊尽头的大门处的门前竟然摆着一把红木椅子,而椅子上面竟然坐着一个长发披肩,身着玄衣的女人,她背对着我们,脑袋耷拉在左边,两肩却高高地耸起。
“我的天,那、那是鬼么?我们博物馆从来就没有闹鬼的事情发生啊。”林馆长被吓得连连后退。
张贺方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别慌张,静一静。”
说完,就看张贺方大踏步地走向那背坐着的女人,只是,张贺方走到了一半的时候,那女人突然闭嘴不再发出什么声音了,反而正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身后又发出了一个相同的声音数数道:“一二三四三二一,一二三四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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