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落入水壶中的是什么东西,不敢再喝,索性就把水壶里的水都倒掉,最后晃了晃水壶,里面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我把那东西倒出来接在手掌里一看,心里顿时一阵恶心,原来,掉进我水壶里的东西,竟然是一颗人的牙齿。
那牙齿看上去并不是很新,表面的颜色黑黄,还有一处很大的虫洞。我不禁抬头往我靠着的那树冠上一望,心头猛地一惊,“我操,树上有个死人!”
众人听到我的话,也都是一惊,顺着我的眼睛向上看去,果然,在浓密的干枯树枝中,竟然吊着一具带着草帽的严重腐烂的尸体,此刻,正像风铃一样缓缓飘动。
跟我一样感到诧异的还有段郁文和滕益,相比之下,卜瑾就相当的冷静,虽然表情上也有一些意外,但是无论怎么看就都好像是她已经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而梁赞则是一个实打实的行动派,在我们还在惊诧的时候,他已经来到树下,将简易矛往地上一插,三两下就趴到了五六米高的树干上。
“梁赞,你小心一点呀。”段郁文关心地说道。
梁赞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那树冠上挂着的尸体旁,他先是简单查看了一下尸体,然后抬起头往东边一望,表情明显一怔,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异常壮观的景物。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就恢复了常态,在树上冲我喊道:“佩玺大人,我把他放下去,你接着点。”
我接着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一具腐烂的尸体,我接你妹啊接?难道还要给我来一出天上掉下一个尸妹妹吗?
可就在我正想的时候,梁赞长刀一挥,已经把缠在那尸体身上的绳子给砍断了,就听见“嗖”的一声响,腐烂的尸体直冲我落了下来。我本能地向后一个撤步,就见那尸体“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不过好在地面的落叶比较蓬松,尸体只有右手臂的骨架被摔散了。
梁赞很快就爬了下来,笑着冲我埋怨道:“我的佩玺大人呀,不是让你接着么。”
“你说的容易,你怎么不接?”我没好气地说道。
“我接也行呀,那下回有这种事的时候你去上树放尸体。”梁赞说。
“还是算了,这种事还能有几回呀。”
梁赞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要是这点东西都受不了,你还是回去吧,前面有更刺激的东西。”
我一时间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段郁文和滕益等人就凑了过来,围在尸体旁边,好奇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在这里上吊?”
“谁说他是上吊死的?”梁赞一仰头,说道。
我们一愣,心说难道不是?梁赞看出了我们的疑惑,接着说道:“他是被树蔓绑上去的。”
说完,梁赞看了一眼卜瑾,我们几个也随之看去,只见卜瑾正用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眼神发呆。
回过头,梁赞说道:“这些树,有些古怪。”
我们低头一看,那尸体通体成深棕色,皮肉已经严重腐烂,不时有几只蛆虫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
段郁文把尸体头上的草帽摘了下来,我们看到了那尸体的面容,那一刹那间,我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咯噔一声响,只见那腐尸的五官还算完整,牙齿有很多都已经脱落,面目表情看上去十分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看上去竟然是昨晚那个砍柴的樵夫!
我条件反射般地看了一眼梁赞,只见他拔出刚才插进地上的简易矛,他右手的绷带上渗出一丝血迹。
我猛然一惊,昨晚,那并不是梦!
☆、第三十九章 尸骨坛
第三十九章尸骨坛
我想起了昨晚在遇见那老汉时耳边响起的一句话——佩玺大人,你真是个属猫的主。
从我出生以来,唯一一个以“佩玺大人”这个绰号称呼我的人就只有我眼前的梁赞,如果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话,那也就是说,又是梁赞救了我?
我想开口问问梁赞,却发现他根本不理我,而是蹲下身来,跟着段郁文和滕益一同研究起那具腐烂的尸体。
“死的时间应该不长。”滕益说道。
“是啊,这臭味儿闻起来还挺新鲜的。”梁赞调侃道。
段郁文巴拉巴拉尸体的衣服,说道:“看他这一身粗布衣裳,应该是一个山里人,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禁地。”卜瑾毫无征兆地在一旁说道。
虽然在进入这一片枯树林的时候,我就已经隐隐感到这里绝不是常人随便就可以进来的地方,但无论如何我也没有想到,进来的人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不敢再去看那具腐尸,因为每当我的眼神落到他身上的时候,我就总觉得那具尸体在冲我微笑,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不寒而栗。
段郁文问梁赞道:“你刚才说,这个老汉不是自己在树上上吊死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梁赞一翻白眼,不屑地说道:“我说我的段老爷子,你自己动脑想一想好吗,别总动不动就问我为什么,我懒得说。”
虽然梁赞不愿意说,但是,我已经察觉到这其中的缘由了。我抬眼看了一下树干,起码有五六米高,别说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哪怕是我这样的年轻人,如果不是身强力壮并且矫健灵活,也根本不可能爬到那么高的地方。退一步来说,就算这老汉要上吊自杀,也完全没有必要找这样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再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上吊,这本身就有说不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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