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我跟本不知道这见鬼的障碍是什么东西。
“他算是精神病吗?”我问。
“具体说,算。但是他的病情不严重。和一般人也就一步之遥。只不过……”
“什么?”我追问。
杨程也没瞒我:“他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和他本身的病情是不协调的。”
“嗯?”我一时没搞明白。
“就是说,他的病本来不应该这样,但他确实这样做了。”
我等着他解释。
杨程继续说:“比如,你所说的酗酒,和破坏癖,这在他这个病理阶段是不应该出现的,事实上,即使是相当严重的病人也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的意思是?”
他笑笑说:“这个不好说,具体原因我也还没搞清楚。不过好在他现在的情况还没有脱离控制,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应该能找出问题。你要做好长期的准备才行。”
他见我面有难色,问:“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我当然有困难。我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看在可爱的份上我也尽力帮你的。”我有点不悦。他大概看出我的窘迫了吧。
“你误会了。”我还在逞能:“我对这个也不懂。要麻烦你了,尽量都用最好的医疗手段。”
妈的。我心脏狠狠一抽。
他笑了笑:“那就好,其他的事你可以放心。这家医院在全国还是有一定名气的。”
他把手里杯子放在桌上。缓缓站起来。
幸好有杨程的帮忙。很快就办好了一切住院手续,特意挑选了一间环境最好的病房。
安顿好后他的神情还算稳定。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激动。有杨程在,我想我也没必要太操心。
“待会儿去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谢谢。”这话绝对是真心的。
杨程呵呵笑着。忽然说:“那个,问你个私人问题。”
第二十章 就医(2)
看得出他显得有点紧张。
“你和可爱,是什么关系?”
我心如明镜。立刻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同事啊。她没跟你说吗?”我故作惊讶。
他哦了一声。“她只说你们是朋友。”
“算是吧。普通朋友。”我不想让他误会。
他终于喜笑颜开:“我想也是。”
路上我一直在想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上楼时我才算悟出其中真味。却没有对他产生一丝厌恶,反而对我自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悲哀。
我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将房子好好打扫了一遍。总算像个家了。我意外的从沙发下面扒出数十只酒瓶。看来他喝得酒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
几年来第一次独自处在这所老房子里。除了亲切,背脊居然还有点发凉。我爸在的时候至少总是充满吵架声。现在才觉得,其实有时候即便是吵架,也比没得吵要好。
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
不知怎么回事。我居然想到了恐怖电影里的情节。午夜零点。绝对不是什么好时候。
我环视空荡荡的房间。静的可怕。
我不是个迷信的人,甚至有一段时间对恐怖片非常着迷。除了感官上多了恶心的刺激外,根本不会有恐怖这个概念。
可是现在一一回想起我看过的那些电影。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仿佛房间的某个角落会突然窜出个什么东西似的。
我尽力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写作上。但是无济于事,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放开了音乐。谁知音乐一响,顿时不伦不类,仔细听起来更像是哀乐。我心里发寒。心想肯定是这几天太累了,神经脆弱。不到一点我就关了电脑,准备早点休息。
我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忽然被一阵巨响惊醒。
我本来就没睡着,响声又很大,顿时一个激灵。
声音响了一下就停止了。此后一直处于极度的安静中。我屏住呼吸仔细辨别空气中些微的波动。
“当——”又是一声。刚才那一声来得十分突然,无法辨别方向。这一次却明显是从厨房传来的。
有东西在厨房!
我心里一怵。慢慢爬起来。眼睛死盯着厨房门。
我记得睡觉之前厨房的灯是关着的。但是现在却……
我鼓起勇气向着厨房摸去。
突然,我的脚碰到了一只酒瓶。随即灯灭了。
他发现我了。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赶紧逃跑。
对方却没什么反应。又恢复了平静。
我定了定了神,暗骂自己没用。然后打开了客厅的灯光。
橘黄色的灯光亮了起来。一条黑影一闪即逝。我吓得差点大叫起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我慌忙伸手把厨房的灯也打开。什么都没有。
不……我说的没有。是指没有活动的物体。但却有……我想象不到的东西。
同时,我还闻到一股香味。我从来没闻到过这种味道,有点像墨汁,又有点像白果。
然后又一道黑影闪过。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消逝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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