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觉得老人可能内脏不太好,脸色土黄。
“去上班?”老人问。比起他的样子来,老人的声音很有力。“是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星期无还工作,真辛苦。”
“没法子呀,吃的就是这碗饭嘛。”
老人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姓国崎。”
江山禁不住身子缩成一团,顿时彻底清醒了。
“耽误你的时间,对不起。”叫国崎的老人说,“要去哪儿?”
“这这个……”
“说出地址。我要知道地址。”
江山说出了直美家的地址。
“是高级住宅区呢。”国崎道,“喂,开车。”
汽车开始滑动,不知不觉疾驶起来。
“知道我的事了吗?”
“精到了。昨天高峰刑警来说过。”
“那就不用兜圈子了。也许给你添麻烦了,我要找到杀死我儿子的凶手。”
“警察在搜查。”
“是吗,不管他们的事,我要自己找到。”
“我同幸子五年前就离婚了。”
“知道。可是,经过多方调查,能帮她逃走的,唯有你有可能。”
“她嫌弃我,跟人跑了,现在不会来找我的。”
“也许吧,不过,说不定会来的。”
“你要我做什么?”
“不要包庇,也不要隐匿,并不要你通知我们。你可能不忍心给过去的妻子套上绞索。”
江山无言以对。
“总之,我们一定要找到她。到那时别妨碍我们,不要拨110什么的。”国崎盯着江山,又叮嘱道:“明白吗?”
“我懂了。”江山说,“可是……说是幸子杀的,没错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如果她被错杀了,那就太可怜了。”
“没错,是她杀了我儿子。”
江山目不转睛地盯着车前方,过了一会儿又问:“幸子……是你的女人?”
国崎微微耸了一下肩,说道,“是我老婆。”
江山惊异地望着国崎。
“可是……她比我太年轻了,我儿子竟同幸子勾搭上了。你也知道,幸子不是个贞洁的女人,同我儿子进行危险的恋爱。可是……儿子太痴心了。”国崎叹了口气,苦笑道,“算了,老头子的牢骚真叫人难为情。”
“可是……你儿子是被刺死的吧?”
“晤”在你家,幸子不下厨房吧?在我那儿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下厨房,有时也做一做。
可是,她一见到血就会引起休克而晕倒。有一次手切破了,她就昏倒在地……。这样的幸子会杀人?找不大相信。“
“这一点没什么可怀疑的。”
“是吗?”江山耸耸肩,“在前面让我下车吧。”
国崎看着江山说:“为什么?送送你。”
“不……。我不能让一个准备杀我以前老婆的人送我。”
“旧情不忘啊。”
“哪里话,这是两码事。”
国崎叫司机停车。汽车靠人行道刚一停下,江山便开门下了车。
“但愿我们不再见面。”国崎说。
“但愿如此。”
江山说着上了人行道。看到汽车远去,他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是梦,而现在从梦中醒来就好了。”他想。
“糟糕!晚了。”
江山朝地铁跑去。
直美正在家门口徘徊。
“晚了吧。”看到江山跑来直美说,“迟到二十分钟!”
“对不起,出门时遇到了客人。”江山气喘吁吁地说,“你等我了?”
“是啊,要是砸了饭碗怪可怜的。”
“晤,这会儿才想起关心别人。”
今天的直美下身穿瓷蓝色女式西裤,上身穿橙黄色的厚运动衫,脚蹬网球鞋,手里拎个市包。
“去锻炼!”
“是的,昨天跑了一下,看来还是运动不足。所以想流点儿汗。走吧。”直美说着快步走去。
“喂,等一下。我昨天累得腰酸腿痛。”
“真是个没出息的侦探。早饭吃了吗?”
“吃了一片面包。能吃点就很好了。”
“好孤独啊。”
“习惯了。”
“怎么回事?”
“哦?什么?”
“你好像没精神。”
“是吗?人到中年就这样。”
来到车站,直美摇着手,说:“哎,来了,来了。”
“直美!迟到了!”大津智子嚷道。
江山惶然不知所措。全是女孩子,五个——不,六个。都是女式西裤的轻装打扮,都带着背囊或运动包。
“让大家久等了!真不好意思,今天还是星期天。”
“说什么呀!直美的欢送会,我们不能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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