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行!”直美怒声说道。
新井直美,二十岁。她长得小,看上去只有十八岁,是都内名牌私立大学三年级学生。
她脱下衣服,走进大理石贴面的浴室,一下跳进大浴缸里。她连头带身子都潜到水里,哗地一下露出脸蛋,像淋了雨的小狗一样直摇脑袋。
她又叹气,又打呵欠,忽地伸出双臂,仿佛要捅破天花板,摘下几颗夜空的星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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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东西吗?”
直美披着浴巾往餐室走去,长谷沼君江向她问道。
“我已吃过了,再吃点儿茶泡饭什么的就行了。”
“知道了。”
直美用毛巾擦着湿淋淋的头发,坐在椅子上。餐桌很大,坐六个人绰绰有余。
平常总是直美一个人在这儿用餐。君江做饭很快,简直像变魔术一样,以至直美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出来的。
不到三分钟的工夫,茶泡饭端上来了。
“爸爸有消息吗?”直美把热茶倒进饭里,问道。
“傍晚来过电话,对小姐不大放心。”
“不放心他可以回来呀!”
“他有工作。”
“可以来回通勤嘛!”
“别说这种无理的话。”
“爸爸才不讲道理呢,竟叫我到美国去。你说我到那儿有什么好处吗?”
“父母和孩子团圆是件大事。”
“父母和孩子?”
“再来一碗吧?”
“不用了,倒点儿茶就行了。”
“知道了。”
直美望着君江沉稳地往空碗里倒茶,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您是说太太?”
“太太?”
直美叹了一口气,将下颚支在桌子上。
“是爸爸的老婆,并不是我的妈妈。”
长谷沼君江微微一笑说:“小姐也挺固执啊。”
直美一愣,接着又笑了起来:“我也不好让爸爸一辈子不娶女人,不过,她同我只差十岁,做爸爸的妻子还可以,但不能硬叫我喊她妈妈。”
“反正,令尊是想把您这位独生女放在身边。……吃好了吗?”
“嗯,收拾一下吧。……不管怎样,我都二十岁了,要是五六岁的孩子那当然应该……”
“在大人眼里,孩子总是孩子。”
“割了二十岁已经有选举权了,抽烟、喝酒也都”您不是早就开始喝酒了吗?“
君江对直美的一切了如指掌。直美想,这太不公平了!
“而且……对,到了二十岁,不经父母同意也能同喜欢的人结婚的。”
“那倒是。”
“对,结了婚就不用去美国了。”直美好像才明白似的,说道。
“离启程还有五天时间了。”
“有五天时间就足够了。只要情投意合,即使一天”小姐……“君江脸色略变。
直美哈哈大笑起来:“是开玩笑,我不会干那种事的。啊,有些困了。”她站起来说,“我休学报告已经交了,不想去大学了,可是别的又没有地方可去。如果明天中午我还没起床的话,你就叫醒我。”
“知道了。”
直美刚要走出餐室,又回头问道:“你看我穿结婚礼服和新娘礼服,哪种合适?”不等回答,接着又说,“晚安!”
“晚安!”
直美顺着楼梯两阶一步地往上跑去。长谷沼君江在门旁目送着直美,而后轻轻一笑,向厨房走去。
“难道……”她忽然表情严肃地自言自语道。
直美也许是跳到床上去的,二楼隐隐传来咯的一声响。君江木安地仰望着天花板。
“都半个月了!为什么没抓到一点证据?”
典型的歇斯底里症。
“太太,侦探是一项非常微妙的工作。”社长平本摆出一副既像兔子又像泥鳅的十分圆滑的笑脸说道,“万一您丈夫发现被跟踪或被监视,那就完了,因此,我们必须慎重。”
“是在慎重地敲竹杠,是吗?”那位太太将匕首一样尖刻的话投向平本社长。“时间越长,你们越是赚钱。”
歇斯底里变成了冷言讽刺。
“太太,我们绝不做那种缺德的生意。的确,在同行中有这种人存在。但是,辜负顾主信赖的事我们绝不做。”
“我父亲常说,”太太打断他的话说,“说大话的人不可信。”
平本一时闭口无言。
“我丈夫就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我完全被他骗了,真的。”
太太放下二郎腿,裙子轻轻地往上一提,顿时,粉红色的内裤映入平本的眼帘。
“不管怎样,三天之内要抓到我丈夫与人私通的现场证据。”太太站起来说道,“我丈夫同那个女人隔一天幽会一次,三天时间足够了吧。”
“可是,太太……”
“如果三天之后仍然抓不到一点证据,我就宣传你们这个侦探社是白吃饭的。我认识的人很多,对你们的工作多少会有些影响的。”她强硬地说着,嘴边嗤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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