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隔着珠帘,点着香。袅袅灰白的香气,让雅阁有种神秘的感觉。由于我对花草之类的并不熟悉,一时间很难分辨这些香的味道。
但不知为何,这种香味闻起来极为异样,就像有虫子爬进了心里,痒麻的厉害。
我暗叫不好,难道这香有毒,当即连忙运血气护住心脉,闭住呼吸,不再吸入分毫,以我现在的修为,半个时辰不呼吸,完全不是问题。
“妞妞,你先退下吧。”凤千殇雅媚的声音从珠帘后,传了出来。
“是,门主。”妞妞看了我一眼,嘴角微颤了一下,退了下去。
“呜呜!”
珠帘后,传来了动听的笛声,婉转悠扬,仿若域外天音,让人心魂陶醉。
我总觉得这笛声像是在哪里听过,记忆深处像是有某种东西被触动了,但那团记忆却混沌不堪,让我很难清除的回忆起来。
一曲完毕,凤千殇隔着珠帘问我:“无伤,可还曾记得此曲?”
我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是谁?这曲子为何我这般熟悉?”
凤千殇幽幽一笑,“你打开这扇帘子,也许就会想起来。”
我是个有极重好奇心的人,不自觉的打开了帘子,走了进去。
帘子里另有一番风景,墙壁上挂满了画,有几张画中的人正是我,但更多是酆泉的画。
没错,我再熟悉不过了,画上的山山水水,黄泉镖局,莫不是我熟悉的故土。
在那些画中,多半是一个小男孩与女孩牵手相伴嬉戏的身影。
“无伤。你想起了什么?”凤千殇缓缓从一侧走了出来,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没有化妆,长发披肩,赤裸着玉足,手中握着一管小小的风笛,盈盈笑看着我。
“你,你,你是……”
我隐约想起了一个人来,但那时很遥远的事情了。久的我一想到都会头疼。
但毫无疑问,那对我来说是一段宝贵而又快乐的童年记忆。
“我是小栀,无伤哥哥,我们有十六年零三天没见面了。”凤千殇悠然道。
“你是小栀!”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确实认识她,那时候我的父亲还在。小栀的父亲曾带她来过酆泉,在我家小住过一段时间。
她的父亲是一位很吃得开的人,在阴司很有门路,我父亲常年在阴司走镖,与他多有来往。两家关系也算不错。
现在想来,他父亲那时候怕就是阴后的人,所以才在阴司如此吃得开。
由于阴镖的特殊性,我们在酆泉极其偏僻之处,除了赵黑子,小栀是我童年认识的唯一一个女伴。
她在我家的那段日子,我经常会带她在后山、江边游玩,那时候我走的快,她便跟在我的身后喊我:“无伤哥哥等等我,等等我。”
她越喊我就走的越快,每次都把她逗哭了,这才回来安慰她。
那时候的她很喜欢哭鼻子,脸上永远挂着两行泪珠,像个洋娃娃一般可爱,是我的跟屁虫。
我做梦也想不到。曾经爱哭鼻子,喜欢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如今会成为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邪门狠角色。
这把风笛便是她临走之前,我赠予她的,小丫头当时赖在我家哭闹着不肯离开。我父亲与他爹曾打趣道:“日后若小栀成人,与我秦家可为姻亲。”
只是此一别,已是十几年,物是人非,着实让人感叹不已。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我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我问。
她点了点头,想要牵我的手,却被我挡开了,她有些忧郁道:“是的,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想杀我,夺我百花门的。”
“你知道就好,百花门我志在必得,小栀,如果你我联手。何愁不能一统邪门?”我收起旧情,直接了当道。
她苦笑了一下,“不可能的,我是阴后的门人,而你是张王传人。即便我不杀你,师尊也绝容不了你。今日就算我把百花门让给你,你也斗不过师尊的。”
她说的对,张王一直是我最敬重的神王,我又是他的正统继承人,阴后极有可能是刺杀张王的主要人物,我与她又岂可能同领邪宗。
“凤门主,也许你并不了解我,我认定了的事,是绝不会放弃的。百花门我要定了。”我看着她的眼睛,淡然笑道。
她看起来有些黯然神伤,“无伤,你我好不容易重逢,难道就不能只续情缘。不谈玄门吗?”
我心中隐约动了恻隐之心,我何尝不想与幼时的小栀重逢,但在我面前的是凤千殇,而不是小栀。
“凤门主,或许我们可以再做朋友,但有几件事情,我必须先问清楚。”我冷笑道。
她坐了下来,给我倒了酒,欣然道:“只要你问的,小栀知无不言。”
“你口口声声把我当朋友,为何要密令杀手工会入堡,是想对付我吗?”我问。
凤千殇摇了摇头:“杀手工会入堡,我并非是想杀你。我原本以为曹三会亲自出马来杀你,正好你我联手替你除掉这个心腹大患,但没想到来的只是黑杀组,不过你放心,他们解决掉岳苍松之后,我不会让他们离开百花门。”
“如此一来,我反倒是要多谢你了。第二件事,影符是你给妞妞的,为什么要嫁祸于我。”我半眯着眼睛,杀机透露,直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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