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里头有一条狭长的走廊,在那尽头是一个铁门。启开之后,一座古代监狱
呈现在面前。那是一座低矮狭小、阴暗潮湿的牢房。
牢房里面的墙壁上,挂着锈渍斑斑的铁链,铁链下边的圆环内结结实实地捆着
三个男子。他们一见若娣走了进来,都深感意外。菲戈不由自主地往起站,但是负
责看守他的汉子用鞭子狠狠抽了他一记,他大叫一声,又倒在地上。
在旁边的一间牢房里面,老公证人朵勒力手足被捆;还有“上尉”莫当,也被
裹在一团毯子里面。
“上尉”从毛毯里钻出脑袋来,见是若娣,想大声呼救,但是嘴巴早已被封住
了,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他只能无奈地盯着若娣,同时两只大眼里泪水涟涟。
“莫当,你要勇敢一些,若娣姐姐一定会来救你的!”
上尉莫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若娣的意思,但他的眼泪更是如泉水一般涌出来,
淌了一脸。老公证人朵勒力也仰头注视着若娣,他的嘴也被人用布条塞上了,故而
发不出一点声音,更不用说讲话了。
“你也老老实实地准备受死吧!”
艾特勒把若娣一把推倒在地,用绳子捆住了她。
若娣仰面躺在地上,只听得身后的铁门“吮当”一声闭合了。接着,又一阵脚
步声渐渐远了。
“一切心机都枉费了,那封重要的遗书被他夺去了!”
若娣的心中心潮翻滚,情不自禁地泪如雨下。
若娣绞尽脑汁地想松开手脚上的绳索,但是因为双手被倒绑在后背上,所以她
根本无法站起身来。
她将身子在地板上辗转翻滚着,想找一个小刀一类的尖利物什,但是那种东西
怎么可能在监狱里寻到呢?最终,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足无力、全身瘫软,然
而不甘失败的眼泪又汹涌而下。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若娣一直保持固有的姿态,默默无言地倾听着周围的风吹
草动。她听见隔壁房间里被困的三个男子,正企图挣脱束缚。
若娣心想:“他们三个人之中,只要有一个人挣脱了绳索,那么就万事大吉了,
大家就都能出去了!
“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那三个人和我一样被捆得结结实实。再者,他们
都是男子,应当被绑得更牢不可!”
她合上了眼皮,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正在这时,她感到有人在动她被反绑的双
手。她大吃了一惊,连忙睁开双眼,只见“上尉”莫当蹲在她身旁。
“上尉!你自己解开绳子了?”
“我并没有被绳子绑着。我只是被他们用毯子裹住了身子,然后他们又用绳子
捆住了毯子而已。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双手钻到毯子外面,解开了绳子。姐
姐,让我给你解开绳子吧!”
“谢谢,不过你千万要多加小心,一旦让他们发现,那就坏事了!”
“哦!我明白了!”
莫当一会儿皱紧眉头,一会儿紧咬牙关,十分起劲地松开了绳子,终于让若娣
摆脱了束缚。
“哦,莫当,谢谢!”
若娣将莫当一把抱在怀里,激动得珠泪滚滚。
但是,现在还不是感物伤怀的时候,若娣飞快地冲到了大门那里。因为年深日
久,铁门上的锁头已经坏了,略略一用劲,大门就被打开了。
若娣先松开了捆着老公证人朵勒力的绳子,然后又悄悄地溜到走廊之上。幸亏
走廊上看守的人已经走了。她麻利地启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屋里地面上躺着三个男
子,她马上为他们逐个解开绳子。
“艾特勒去哪儿了?”
艾利德一边抚摩着被绳索勒红的痕迹,一边低声问道。
“好像离开了!连看守的人也不在这儿了!我听见他们从楼上下去了。”
菲戈一面在胳膊上抹唾沫一面说道。
“他们抢去了我手里的遗嘱,一定去找钻石了!”
若娣说。
“什么?你的……这么说,遗嘱是在你手里唆?”
“是朵勒力先生让我代为保管的。”
老公证人也说道:
“不错!是我交到她手里的!因为我得知若娣小姐是阿更公爵的千金,是一个
十分诚恳的人。”
“结果艾特勒夺去了我的遗嘱!”
玛特·塔力奥慌忙说:
“我们快点追上去,快,快点!”
“太怪了!他既然得到了遗嘱,一定知道了它的内容,也就明白钻石藏在古塔
的什么地方了。但是,他们却离开古塔了!我明明听到他们下了楼梯。”
菲戈说着,迷惑不解地摇头。
“这么说,钻石并没有放在塔里面!”
艾利德沉思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下了断语。
“也许是这样!我虽然不知道遗嘱里都写了一些什么,不过,依据我的推测,
那些价值连城的钻石,一定不会放在古塔里,肯定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老公证人朵勒力也说。
“艾特勒离开了塔,我们可以依据这点来断定钻石不在塔里,只是我们都不清
楚它在什么地方。”
艾利德也沉思片刻才说。
菲戈十分爽快地说:
“算了!胡思乱想根本于事无补!我们不如用这些时间,马上开始行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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