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到了夫人的寝室。那间屋子位于最里面,侍女正在为夫人更衣。
“夫人说着‘累死了’,而后随手将耳环取了下来,放在保险柜里。她嘴里自
言自语地念叨着保险柜的密码,而后转动键盘,将保险柜的门打开了。尽管她声音
很低,但是由于周围悄无声息,所以还是被我听到了,她说的暗号是‘R·O·B’。
“我一直藏在角落里,等侍女们陆续返了出去,夫人也上床睡去,并均匀地呼
吸着。我这时候溜进了卧室……”
“房门没上锁吗?”
“是的!也许是因为在古堡里面的缘故,所以他们十分放心。我就轻手轻脚地
来到保险柜前,按那个密码打开了保险柜的门,得到了那副美丽的翡翠耳环。但是
古堡大门已经牢牢地上了锁,我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跑出古堡的计策来。
“幸亏事先我在腰上捆了一根表演杂技用的绳子,我马上就联想到了平日里在
舞台上的演出……”
若娣心里暗想:
“真不愧是一个人小鬼大的机灵孩子。”
她用惊奇的目光盯着萨格。
萨格见状更加得意忘形,从衣袋里掏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耳环。
若娣把耳环放在掌心里注视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来,声色俱厉地盯着萨格。
萨格……”
若娣的嗓音一下子尖利起来,眼睛里满是责怪,她说:
“萨格,你听我的话吗?”
“听。”
“是真的吗?”
“真的,我听话。”
萨格察觉出若娣姐姐的语气、目光和平日里迥然不同,他大吃了一惊,浑身都
僵直住了。
“萨格,你做了一件让我不能宽恕你的事情。偷窃人家的东西,那是不光彩的
行为。你、我,还有另外三个孩子都是一战中牺牲的烈士的遗孤。由于成人们的错
误观念,战争才会爆发,才会有连年争战、死伤惨重,实在是目不忍睹、耳不忍闻。
我们几个也因为残酷的战争而家破人亡,成了孤苦无依、茕茕孑立的牺牲品。
“尽管是这样,我们也不能为非作歹。我们这几个马戏团成员,两年以来,在
法国各地巡回演出,风餐露宿,随遇而安,就好似风中的黄叶一般,没有一点儿目
标。有时候会饿肚子;有时候在风雪交加的长夜里,却只能露宿街头。
“虽然,我们的生活漂泊不定,清贫苦痛,但是我们的精湛表演却给那些在战
争中饱受创伤和痛苦的人们带来了精神上的快乐与抚慰,所以我们的奉献是有价值
的。
“我们这样不辞辛劳,只不过想带给人们欢声笑语,想打破战后压抑郁闷的气
氛。我们所做的一切,虽然只像一束小小的光焰,但我们能将它进行下去已经很难
能可贵了,为什么还要胡作非为呢?
“如果你愿为我采摘鲜花,我会十分高兴的。但是你窃取了别人家的东西来讨
我的欢心,我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会伤心欲绝的。萨格,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
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
“你起誓以后再也不做类似的事!”
若娣的话音恢复了平时的温柔。
“若娣姐姐,我对天发誓!”
萨格大睁着双眼盯着若娣,他们二人的眼里浮现了泪花。
若娣兴奋地一把抱住萨格。
“但是,姐姐,这副翡翠耳环应当怎么处理呢?”
“你将它放到空扑克牌盒子里,保存在你的皮箱子里。等下个星期,我再寄至……
那叫什么地方?”
“不清楚,但是卧室的保险柜上标着‘萨尼伯爵夫人’的字样。”
“什么?萨尼夫人……”
若娣若有所思地说。
从树林里钻出来,二人返回大篷车时,克思厄与布尔格思已经生好了火,连年
龄最小的莫当也去旁边的小溪里取水了。
他们一起吃了一顿美味早餐,其中有冒着热气的汤和面包。一片奶酪和一杯热
咖啡。然后,所有孩子都取出从前上学时候用的课本和笔记本开始埋头苦读。若娣
从旁指导教习着他们。
上午10点钟,他们一行人准时出发了。拉车的马匹,虽然又老又瘦弱,但是力
气还挺足。马车走在坎坷不平的石子路上一颠一簸地艰难行进着,车身时不时晃一
下。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抵达了一个岔路口。在路边竖着一个标志牌。若娣见
状,大叫一声:
“停下!”
萨格立即牵住缰绳,让马停在了道边。
只见路标牌上写着:
路布耶古堡,距离此地2公里路程,萨尼家。
“路布耶,路布耶……”
若娣低头自言自语道,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萨尼家正是昨天夜里我去的那个古堡。若娣姐姐,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事我心里一直放不下。”
“什么事?”
“我记得从前告诉过你,我父亲弥留之际,曾经住在西雅图医院里,他在嘴里
不停地念叨着‘路布耶’,这是那时候医院的护理人员转告我的。
“眼前正是路布耶古堡,也就是昨天夜里你闯进去盗宝的地方。我打算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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