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加油!加油……”
“杀了他,杀了他……”
观众们疯狂嚎叫,狂热亢奋,也不知是在为谁加油。
转眼几十招过去,灰眼珠还是稳步退守,不惊不乱,实力还是有所保留,如果我呈现后力不续之象,他立即就会展开凶猛致命的反击。但他可能等不到这样的机会了,我的剑气越来越强,攻势也越来越猛,像是一头发狂的恶兽要摧毁一切。这种凶霸狂猛的气势,具有先声夺人之效,比利剑的攻击更能摧毁对手的斗志。不要说他估计不到我的实力,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极限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体里面蕴含了多少能量。
灰眼珠原本灰濛濛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剑气猛地变强,一大片剑光罩过来,映着阳光有如乱花碎雪。我看不清他的剑势,只能退步防守,他抢得先机,剑招连绵不断攻来,每一招使出就像是有七八柄剑同时攻击,剑啸声有如铁筝乱弹,龙吟虎啸。我知道他的攻击大多是虚招,但他发出的剑气极强,虚招所带剑气也能伤人。
我抵挡不住连续后退,头皮一凉,头发被削掉了一片,接着左臂一痛见血了。再挡了两剑,胸口又现伤口,还好这只是被剑气掠过割伤,伤口并不深。连连受伤,进一步激发了我的狂性,剑气再度增强,奋不顾身展开猛烈狂攻,把灰眼珠的气势压了下去,杀得他不停往后退。
以前灭魂剑的能量从没激发到如此强烈的程度,我甚至说不清是我在控制着灭魂剑的能量,还是它在控制着我,或者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
以我此刻发出的剑气之强,如果寒气完全侵入敌人体内,只需一剑就能把对手完全冰冻。但灰眼珠很强悍,不仅挡住了我的剑,剑气也被挡住、震散,冷气都扩散到了空气中,我身边气温低到了零度以下。而自然界的气温却高达四十度以上,这团冷气在热空气中来回移动、冲击,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旋风。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以我们为中心形成了一股大旋风,在祭台上打转。施风越转越急,越转越大,很快整个祭台都被旋入,连观众席都受到了波及。天地之间都被高温所充斥,本来是平衡的,现在受到这一股低温旋风的影响变得不平衡了,产生连锁反应,迅速壮大。
我的注意力都在灰眼珠身上,只知道起了大风,没留意这股大风有什么影响。我的剑气越来越强,双剑交击之时,灰眼珠也无法完全阻止阴煞寒气侵入他体内。到了百招开外,他更加挡不住我的进攻,脸色苍白,眼睛发红,发出的剑气和剑啸声也明显减弱。
“停手,停手,开始变天了……”灰眼珠气喘吁吁,开口说话精神和气息一泄,剑势更弱,架不住我的剑,左肩头被剑芒削掉了一片。
天确实变暗了,但并不是起云,而是大旋风扩散到了很大的范围,卷起了大量尘土。天气干燥之极,沙尘即多且轻,起了大风就播土扬尘,久久不能消散,天地为之一暗,可以说是一场小范围的沙尘暴。
我根本不管他变天不变天,此刻我已经无法压制杀戮欲望,不把对手杀死绝不罢休,还是不顾一切狂攻。灰眼珠又气又怒,极力抵挡,又坚持了三四十招,身上多处受伤,终于撑不住了,被我一剑劈中,跌落祭台之下。
这一次居然没有多少欢呼声,我竭力压制住了心中的狂躁,往四周一看,原来大多数观众都在抬头看天,一脸期盼的样子。此时祈雨会场内已经狂风大作,旌旗烈烈,四周远方灰蒙蒙一片,天空阴暗深沉,分不清是沙尘还是阴云,但看起来像是快要下雨的样子。
不仅民众在看天,连贵宾席上的所有人都在看天空,发令官一会儿盯着计时的香火,一会儿抬头看天,没有宣布我获胜。
我明白了,如果这支香点完之前开始下雨,我就可以活着;如果香点完了还没有下雨,我就要被继续献祭,动手的可能是祭台下的军队。
风还在猛烈地吹,天空也越来越阴暗,连气温都下降了十几度,但没有一滴雨落下来。说得玄一点,是我的剑气引发了一阵旋风,这阵旋风产生蝴蝶效应,天昏地暗。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晴转阴”三个字,这样的天气未必会下雨。
香火在一点一点缩短,天空还是没有一滴雨落下来。附近的风突然停了,气温虽然已经降低,却非常闷,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观众们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那一截短短的香火之上,数万人的大会场静得可怕。似乎“变天”这个奇迹是我创造的,如果真有奇迹,那就应该在时限结束之前开始下雨。
几分钟,那一截香无情地变成了灰烬,最后的红点消失,还是没有一滴雨落下。
“噢……”许多人发出了失望的声音。
发令官看了看丙寅侯,再看看我,喊道:“第四轮献祭结束,获胜祭品的主人请站起,接受民众的欢呼和感激,最高荣誉属于您!”
全场欢声雷动,巴大怀站起,表情很古怪,既有得意和傲然,也有失落和不甘。如果天下雨了,就是他的献祭感动了上天,创造了奇迹,那才是真正的至高荣誉,只差那么一点点啊!
吵闹了好一会儿,三通鼓响,声音静了下去,发令官正要说话,丙寅侯开口了:“天色已变,应当继续献祭……下一轮由巴大怀的祭品与本侯的火焰兽对战,不论胜败如何,至祈雨成功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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