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鸣道:“不用客气,你要是害怕就找你爸陪着,坚持到天亮就没事了。一定要镇定,你越害怕鬼就越会吓你,你什么都不怕她就对你无可奈何,当然她还有可能弄出一些动静,制造一些幻觉之类,甚至变成你最关心的人的模样,总之你坚定信念,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怕就没事了。”
幸好我没有肺,否则一定会把肺气炸了。刘一鸣这个王八蛋,颠倒是非,卑鄙狡诈,可恶之极!他把我说成是找替身的女鬼,这样我一靠近玉瓷她就会很害怕,无法进行沟通。等到明天他带了玉瓷去找那个道士,我就更没有办法,玉瓷要是相信了他的谎言,甚至有可能跟他联手对付我。而且刘一鸣接近玉瓷肯定没安好心,要么是贪图美色,要么是想报复我,迟早会对玉瓷下手。
我要阻止他,我必须阻止他!
宋玉瓷与刘一鸣约好见面时间,结束了通话。她还是很害怕,紧紧抱着一个玩具熊靠在床头,似乎这样有安全感。过了一会儿,她露出思索之状,自言自语:“那个女鬼为什么会找上我呢?我没有撞过人啊!”
她起疑心了,我真希望她那具有艺术天才的脑袋,能够多想一点,想深一点,揭穿刘一鸣的阴谋和虚伪。可惜她没再深思了,抱了玩具熊开门出去,敲开了书房的门。
宋玉瓷的父亲名叫宋启阳,五十出头,清瘦儒雅,一身正气,颇有古人遗风。宋玉瓷跟他闲聊了几句,把之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话还没有说完老宋就怒斥:“胡说八道,朗朗乾坤,繁华都市,哪里来的鬼怪?假托鬼神,必有暗昧,这个什么主任怕是居心不良,少跟他来往。”
我在屋外差点要大叫老宋我爱你,此言真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就是要禁止宋玉瓷跟刘一鸣来往。
宋玉瓷一向是有些怕父亲的,弱弱地说:“但是刚才真的很奇怪,突然就起了冷风,那种冷直透到骨头里面去,全身毛孔都炸开了。回来的路上,我总感觉有人在后面盯着我,走到门口……”
老宋有些生气地挥了挥手:“疑心生暗鬼,你要是不信,就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来了。”
“算了,不跟你说了。”宋玉瓷很郁闷,转身往外走。
老宋摇了摇头,看着电脑显示屏,想了想又转头问:“你刚才说的刘主任,就是赵铭志的医院领导吗?”
宋玉瓷停步转身:“对。”
“你还找他做什么?”
“是他先找我,他说省委宣传部有一个熟人,可以帮我宣传一下扩大知名度。”
老宋的脸色更难看了:“你的精力应该用在创作上,水平提高了,名不求自来;水平上不去,做再多广告那也只是广告。就我的观点而言,你的名气已经太大了,名过其实了,这样容易变得虚浮,未必是好事。”
宋玉瓷嗯了一声,往自己卧室走去,老宋又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要从阴影里面走出来,你的人生还只是刚开始……”
宋玉瓷没有再听他说,进了自己卧室“呯”的一声关上门,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眼泪流了下来。
我知道她流泪是因为我,此刻她多么需要我的安慰啊,可是我只能站在门外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我只会给她带来恐惧,这种痛苦让我要疯狂了。
宋玉瓷的母亲是个商人,应酬多,很晚才回来,没惊动玉瓷就去睡觉了。我一直在宋家门口徘徊,感觉没过多久天就亮了,现在我身上阴气和煞气很重,更加害怕太阳和强光,白天最好躲到阴暗的地方,但是我不愿离玉瓷太远,看不到她我不放心,所以躲在楼梯通道中。高层住宅楼有电梯,绝大多数人都是乘电梯上下,楼梯很少有人走,勉强可以让我安身,并且可以远远看到玉瓷。
老宋夫妇很早就出门了,上午八九点的时候,宋玉瓷起床梳洗打扮,上身穿一件淡蓝色短袖衬衫,两肩处有些白色刺绣,胸前悬挂着一个白色的蝴蝶结装饰。下身穿的是青底大圆点中裙,露出半截修长光滑又紧致的大腿,相当吸人眼球又不算暴露,恰到好处。手上再拎一个白色小包,显得素雅大方又不失时尚。
我开始紧张起来,昨天老宋已经叫她不要理刘一鸣了,难道她不听话还要跟刘一鸣一起去?这一去肯定没好事,简直就是往火坑里跳啊!我想要阻止她,但是刚靠近她,她就开始害怕,一路小跑进了电梯。
我没办法阻止她,靠近她只会让她害怕,更加坚定她去找刘一鸣的决心,所以我只能保持距离,非常无奈和痛苦地看着她。到了楼下,外面阳光强烈,我不敢出去,看着她走远,上了刘一鸣的车。
我痛恨我自己,我早就该不择手段变强了,早就该跟刘一鸣拼了,早就该想到玉瓷并让她知道真相了。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刘一鸣骗走了她,会对她做什么?会不会用甜言蜜语哄骗她?会不会在她身上挨挨碰碰?会不会挖了她的肾甚至杀了她?刘一鸣这个人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每一种可能都是存在的,而每一种可能都是我不能容忍的。
玉瓷为什么要去找他,难道她已经变了心,忘了我了?
我极度焦急、愤怒和绝望,强烈的怨恨引发了我一直以来压抑着的凶戾和狂暴,我在楼梯通道内蹿上蹿下,疯狂咆哮,渐渐的完全被愤怒所支配,其他事情都忘了,只想要找一个目标来发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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