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说得对,先回去,别耽搁了。”卢成教授累得够呛,看那样子估计是想马上睡觉。
一路上,大家一句话也不说,就连范里似乎也很疲惫。我把许少德扯到身边,小声问道:“你们刚才去哪儿了?怎么都无精打采的?”
“别提了,累死我了,我再也不偷羊了。”许少德眼睛都懒得张开,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路的。
回到了作为营地的房子后,大家都迅速地入睡,就只有范里跑来看看我。我一个人住在阿瓦古丽家的另一幢土房里,所以心里很不舒服,明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却什么也不知道。看到范里跑来,我当然不能放过他,不把事情从他肚子里挖出来,他就休想离开。
“快说,你们跑山沟里干嘛?”我毫不客气,劈头就问。
“问你连长去。”范里不吃这套。
“那你来这里干嘛?”
“看看老同学不行吗?”范里笑道。
“对了,你们队伍里有个人可能撞鬼了!”我小声道,不过转念一想,世界上不可能有鬼,所以又改口道,“可能有问题。”
范里在听完我的叙述后,眉头一皱,然后笑道:“你小子没事吧,才半年不见,妄想症都患上了。”
“真的,那个‘红薯’真的有问题,我亲眼看到的!”我郑重地又说了一次。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有人站在房间外面,这是做为军人的敏锐感觉,所以我大步一跨,转到门外后,就想一个拳头伺候门外的人。好在我马上看清楚门外的人是阿瓦古丽,所以马上把拳头缩了回来。这个女人真是奇怪,大半夜不睡觉,专门跑到门外偷窥我。再三催促她离开后,我才叹着气走进房间。
“那女孩不错,不是看上你了吧?”范里开玩笑道。
“少来,才认识多久,就能看上我了?”我话音一落,立即想起了腰间的千年古画。
这画上的人我总觉得很眼熟,所以想让范里帮忙看看,兴许他能想起来。他刚开始有点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私藏文物,其实我也没有想过,只是刚才回来的时候忘记了。本来记得要说的,但是一路上都没人理睬我,当然没机会说了。展开画卷后,范里比我想象中沉静得多,并没有大惊小怪。
“这个人,我说画上的,你真没看出来是谁?”范里神秘道。
我又仔细看了一眼,还是没想起来究竟是何人。范里故弄玄虚,看他那样子肯定是知道画中人的身份,可是他就是不告诉我。这里,我先描述一下画中人的样子。画中人是一个戴高冠、穿长袍、有须的贵族男子。他侧身而立,手执缰绳,作驭龙状。龙纹绘成舟形,上有舆盖,下有游鱼,表示龙在水中急驰。驭龙男子处于中心位置,神态自若,气宇轩昂。尽管画面内容带有神话色彩,但人物服饰的处理还是比较接近现实:头戴峨峨搞冠,冠带系于颌下,身穿大袖袍服,衣襟盘曲而下,形成曲裾,是典型的深衣样式。后来,范里告诉我,这是楚国的衣着,而在同时期的木俑、铜人身上,也能见到同样的服饰,湖南长沙子弹库楚墓出土曾过一卷帛画,上面的人物和这个颇为相似。
“楚国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很不明白。
“你真不认识画中人?”范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一句。
“你知道就快说,别卖关子!”我实在憋不住了。
范里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拿了一面镜子给我,然后叹了口气。我半天摸不着头脑,问他又不告诉我,却拿给我一面镜子。范里让我看看镜子,我满头雾水,莫不是我脸上很脏?可是,这一照,差点没把手中的镜子摔碎。
“怎么可能?”我对镜子里的影象难以置信。
“兴许只是巧合。”范里没有我的反应那么激烈。
“这巧合也太夸张了!”我还是不敢相信,所以又看了看镜子。
“你……不是鬼吧?”范里开玩笑道,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惊奇。
“你才是!”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镜子里的人居然是我。这样说的可能有点白痴,但是我真的希望此刻镜中人并不是我。因为,古画上的人,居然和镜中人一模一样,而镜中人正是我本人。难怪我会觉得画中人这么眼熟,我会有那种天天见到,却又想不起来的感觉,因为画中人就是我!可是,这怎么可能,我是一个活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幅千年的古画之上!
“莫非是你祖先?”范里猜测道。
“这应该不可能吧。”我还是不敢相信。
画中人的太阳穴上有一个细小的伤痕,而我自己的太阳穴上也有一个,从小到大,我对这块伤疤都没有印象,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难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的伤疤,会和一个千年前的古人一样,而且样子一模一样!?
我曾经听说过一些怪事,说是有些人会因为某种奇怪的关系,穿梭时空,回到过去,莫非我以后会有穿梭时空的机会?这也不大可能,这么虚幻的事情,几率小得就如同我是上帝一样,应该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我的祖先。以前也曾听说过,说是有时候隔了几代,就会出现一个和长辈一样的人,我的情况可能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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