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百家饭的人?”“美女蛇”煞有介事地做起了思考状。
“对!,他还端过你家的饭碗,而且还不止一次,你当真记不得了吗?”陈杰的这一番话分明是告诉对方,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
这时候的“美女蛇”已经没了先前的神闲气定,舌头也不听使唤了。
“他是谁?”陈杰穷追不舍。
“他——他就是小——小林子。”
这个名字终于从“美女蛇”的嘴里说出来了,只要你说出来,那就好办了。
“小林子是谁?”
“美女蛇”脸色苍白,本来就抹了不老少的雪花膏,现在更白了。
“小林子到底是谁?”陈杰步步紧逼。
“是——是魏能。”
“你为什么迟迟不愿意把这个名字说出来呢?莫掌柜的案子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天地良心,莫文其的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那是不是和魏能有关系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问你,那条黑狗,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
“是谁的?”
“是——是魏能的。”
“现在你承认和魏能有不正当的关系啦?”
“是。”
“你过去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我怕受牵连。”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莫文其的死有可能和魏能有关系。”
“美女蛇”未置对否。
“我们现在可以告诉你,莫掌柜是被人用棺材钉从左耳打进脑袋里面去的,这是一起非常凶残的凶杀案,如果你参与了这件事情,现在你主动坦白,交代问题,我们还可以根据你的态度,在量刑的时候加于考虑。”
“公安同志,我确实是冤枉的,我虽然喜欢和男人说话,但我从不害人性命。”在当地,女人“和男人说话”,在某种特定的情形下,其含义就是“和男人勾三搭四。”
“你从不害人性命,那你是图财啰。”
“美女蛇”再次选择了沉默。
“如果——如果魏能是杀害莫掌柜的凶手,依你看,他杀人的动机会是什么呢?你怕说出魏能会受牵连,你怕什么?”
“莫掌柜死了以后,我一直心神不宁,在莫掌柜出事之前,我就有一种预感,因为我的右眼一天要跳好几次。”
欧阳和陈杰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明显地感觉到,问题就在这个“预感”里面。
“请你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
“我不知道莫掌柜的死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什么事情?”
“有一次,是三月二十八,大柱到东门镇去赶泰山庙会,连头带尾一共是三天。他每年都要去,庙会之前一段时间,他要忙一阵子,打一些镰刀,菜刀和锄头拿去卖,带着上百把铁器,来去不便,所以,就住在东门。”
“美女蛇”说到这里停住了,眼睛盯着陈杰手中的茶杯,陈杰正在喝水。
“你接着说。”
“同志,我能不能喝一点水啊?”
韩玲玲站起来,走出审讯室,很快又走了进来,手里面端着一杯茶,放在“美女蛇”的椅子边上:“刚倒的——烫。”
“你说的是哪一年的事情?”
“是八零年前后的事情,到底是哪一年,我记不清了。“
“你接着往下说。”
“我就让莫文其夜里面到我家去,我做了几样他爱吃的菜,还买了一瓶酒。他平时话不多,但几杯酒下肚以后,他的话就多了起来,他跟我说了儿子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好像跟你们说过了。他说儿子不是他的,他说自己辛辛苦苦地为莫家卖命,没有想到到头来落了一场空。”
“美女蛇”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水,可能是比较烫,又放回原处:“我劝他想开一点,不要整天低头拉磨,给那一家人做牛做马。”
“他怎么说?”
“他说他有数。我劝他也该为自己做些打算了。他说了一句话,把我吓了一大跳……”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李文其又不是一个傻瓜,他早就看出莫老爷子一直提防着他,幸亏自己早有打算……”“美女蛇”摸了摸茶杯,端起来猛喝了几口。
“早有打算,什么意思?”
“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什么东西?”
“是一个金钗,有——这么长,上面还镶了一块宝石,拿在手上挺沉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贵的东西。”“美女蛇”用大拇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下。
“什么造型——是什么样子的金钗?”
“是一只凤凰。”
“这个东西还在吗?”
“在,我收在床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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