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我们逮捕了三名苏联职业非法分子,并且对他们判了刑——这是我们几十年来第一次把苏联人送上法庭。我们逮捕的两名间谍都是十分危险的人,他们就隐藏在我国最机密的水下集团里。无论你怎么说,这都是一个伟大的胜利。如果苏联人有意让我们这么干,那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我向他们解释了报告中的问题,并向他们汇报了尚未解决的疑点,尽量避免主观推测。但米切尔却不同意我的论点。他质问我是怎么知道苏联人的活动和想法的?怎样能够肯定内部有人泄密?他认为那次银行行动可能只是巧合。他说,苏联人虽然有可能在窃听监视队的无线电,但却不会知道我们对朗斯代尔的跟踪。
“彼得,你知道,他们并不是万能的上帝!”
当我谈到无线电技术的变化时,米切尔很不高兴,说他不是统计学家。
“你在报告中说,还会出现更多的间谍,并且说苏联人是有意重新派朗斯代尔回来的。可是彼得,你怎么证明你的观点呢?”
“先生,请不要忘记,你也没有充分的证据说明你所说的是事实。我们都是在假设。”我反唇相讥道。
这时,霍利斯插了进来:“是啊,但事实是我们已经把他们关起来了。”
“可是关多久?蒂斯勒案件发生以后,我们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每次都是有头无尾,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以后,问题又重新冒了出来……”
“副局长和我已经仔细研究过了,我想你一定也很清楚我的意思。”
“你是否暗示我不要再进一步调查了?”
“正是这样。如果你能对这事守口如瓶,我将不胜感激。安全局由于这次胜利,而名扬千里。彼得,你的名声也很大哩!我不愿意让那些不切实际的假想来破坏我们的进步。”
霍利斯冲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削起铅笔来。我刷地站了起来,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正文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军情五处有许多人对朗斯代尔一案的根源表示怀疑,然而美国情报界对此案的破获却大为赞赏,认为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非法间谍网在活动期间还从未被破获过。为此,华盛顿对无线电发射工程委员会表现了极大的兴趣。
美国国家安全局从通讯总部那里获悉,发射委员会在破获朗斯代尔一案中的工作情况后,对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同通讯总部之间的密切关系非常妒忌。英国虽然存在许多严重的问题,但华盛顿的情况更糟。胡佛坚决反对在战后还建立中央情报局,因此他在五十年代一直对中央情报局怀有敌意。中央情报局的上层军官大多数都毕业于名牌大学,他们不愿同联邦调查局的那些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枪手”同流合污。但这两个组织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遗余力地击败国家安全局。他们认为国家安全局是不安全的。他们的这种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一九五九年国家安全局有两名密码分析员叛逃苏联,结果出卖了许多重要机密。
美国国家安全局副局长路易斯
#183;托德拉已卓有成效地领导该机构近二十年了(局长由军人轮流担任)。他非常清楚,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同国家安全局作对的真正原因是国家安全局控制了信号情报处。他还知道这两个机构都急于向国家安全局的垄断地位挑战。中央情报局已经开始进行了代号为“参谋D ”的超机密信号行动,而联邦调查局也正在着手这方面的工作。一九六0 年五月,艾尔#183;贝尔蒙特访问伦敦。当时我们正要准备办理朗斯代尔一案。我带他到切尔特南,并向他演示用“咽吞”行动破译埃及密码的过程和“栅栏”行动破译法国密码的过程。实际上,当时“栅栏”行动还处于初级阶段。对我们的这两次行动,贝尔蒙特大大夸耀了一番,而且马上派迪克
#183;米伦来向我学习“栅栏”技术的细节。不久,联邦调查局也采用类似的行动破译了法国驻华盛顿使馆的密码,取得了胜利。
托德拉急于建立一个受国家安全局指挥的自己的无线电发射工程委员会。一九六一年十月,他请亚历山大、德纳姆、弗劳利,还有军情六处驻美站长菲尔波茨和我到华盛顿参加一个讨论英国密码破译成就的特别会议。他还邀请了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的人参加,目的在于让他们也听听发射委员会的工作介绍,并希望他们能分享密切合作的好处。
一开始我就知道,这对英国秘密机构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因为他们可以在美国同行面前赎回自己的过失。到了一九六一年,中央情报局在华盛顿成了情报权威,他们认为过去的英美情报联盟在无情的冷战中太感情用事。但我认为只要我们能向他们演示一九五六年以来所取得的技术成就,那我们就可以让他们相信,我们是值得交往的。
亚历山大和我都清楚,这是一场赌博,谁都无法保证美国人会不会在会上以向我们透露一些情报作为回报。当然,他们可能不会这样做,这显然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然而,这次会议的潜在收益是巨大的,它至少可以消除菲尔比、伯吉斯和麦克莱恩事件在英美情报关系上的阴影。更重要的是,亚历山大的密码破译的计划和我的反间谍工作的计划都需要有美国人的大力资助和支持才能成为可能。就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研制原子弹那样,我们应当说服美国人,争取他们的资助来实现我们的计划。从长远看来,我们可以通过通讯总部和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情报交换,最终让情报流回到我们手中,这样我们也能得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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