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行动的代号起先叫“新娘”,后来又改为“药品”,最后定为“维诺纳”,并且只在英国称为“维诺纳”。这个行动进展甚慢。在浩渺的通讯中找出可以吻合的信号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而且即使找到了这种信号,也不一定能破译两边的电文。加德纳捡到的密码本不全,而破译密码人员只能用“间接”情报。例如,只要他们发现了华盛顿与莫斯科之间的克格勃波道和纽约与莫斯科之间的贸易波道里有吻合信号,他们就能用“间接”情报破译贸易通讯。“间接”情报是根据电文日期在航运公告、货物记录、船舶抵离时间、潮水时刻表等方面收集而来的。根据这些情报,密码破译员就可以猜出贸易通讯的内容。只要破译了吻合信号的任何一边,都能给密码本提供更多的词组,从而有助于破译吻合信号的另一端的电文。
英国和美国联合研制了一种用于扩大“维诺纳” 破译范围的关键设备, 叫做“窗口索引”。每当我们破译了一个词组或短语,就在这个索引上记下吻合的通讯。英国人开始用更为先进的手段做索引,他们在破译词或短语的两边加上两组未破译的词,一段时间以后,窗口索引就出现了重复。这种重复使已破译的词组带出一组未破译的词组并为破译新的词组提供足够的间接情报,并扩大窗口索引的范围。另一种用于破译密码的新技术是“拖曳”技术。如果通讯中出现“拼法拼法完”或者各种名词,而密码员又不知道这个拼出来的词缺少哪些字母,那么就把它输入电子计算机,让计算机把这些词“拖曳”到其它波道,计算机然后输出一张列有重复词的一览表,由密码分析员从反面对重复的吻合信号进行分析研究,从而破译“拼法且并法完”序列。
这种技术还不很完善,往往破译一两个词组就需要一个月。当然有时也有进展很快的情况,例如美国人在华盛顿大使专用波道里就发现了录音讲话的全文。这个技术还常常碰到一些新的棘手的难题:例如怎样用非正统的方法使用一次性密码本,或上或下是否折叠等诸如此类的问题。这些问题给寻找吻合信号的工作增加了相当大的困难。另外密码本也有问题,它们有的已经被修改过了,而大使、格鲁乌和贸易波道使用的是一种按字母顺序排列的密码本,很像一本词典,因此,密码人员只能从电文词组的拼法上猜出该词组在密码本中的大致位置。而克格勃使用的密码本是一种特殊的多卷任意排列密码本,这使吻合克格勃波道密码的工作人员伤透了脑筋。“维诺纳”所涉及的各项工作是非常艰巨的,几年来,英国政府通讯总部、美国国家安全局和英国军情五处雇用了大批的研究人员在世界各地收集“间接”情报,然而,在截获的二十万件电文中,我们所破译的还不到百分之一,并且其中有许多仅仅只是破译了几个词。
但从我们掌握的反情报和秘密世界的态度来看,“维诺纳”行动对英美两国的情报部门影响巨大。四十年代末期,我们对克格勃的纽约至莫斯科和华盛顿至莫斯科波道的破译工作中取得了巨大的进展。从破译的电讯中,我们可以看出,整个战争时期和战后苏联在美国的间谍活动是相当多的。电讯中有一千二百多个化名,由于这些化名经常是“拼法拼法完”序列的一部分,因此最容易辨认,尽管我们不一定能破译这些化名。我们估计在这一千二百多个化名中,有八百多个化名是苏联发展的间谍。他们是低级联络人,在情报网中占大多数。他们中间有些人也很重要,例如有十四名间谍就在战略情报局(中央情报局的前身)里面或者周围工作,另外五名间谍能够以不同方式出入白宫,根据破译的电文,其中一人曾乘坐过艾夫里尔
#183;哈里曼大使的私人飞机从莫斯科飞回美国。然而最富有威胁的是,苏联人在美国原子武器研制单位里安插了一批间谍,另外还有一批间谍甚至能够看到一九四五年英美两国政府的每一份重要文件,包括丘吉尔给罗斯福总统和以后的杜鲁门总统的电报。
用破译密码的方法获得的线索,使许多案件都得到了解决。现已查明,麦克莱恩就是偷阅丘吉尔电报的间谍之一,克劳斯
#183;富克斯和罗森堡夫妇是核间谍当中的一部分。我们把破译密码本的地理线索和美国国务院高级官员阿尔杰#183;希斯长期的行动进行了对比,发觉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乘哈里曼飞机的间谍。但是我们在反情报和密码破译上尽了最大努力也没能查出大部分化名。
英国的情况同样糟糕。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美国战时和战后一直在跟踪往返于苏联与美国之间的无线电通讯,而英国丘吉尔却在战时同盟时期曾命令停止一切反苏情报工作,政府通讯总部也是到战后才重新跟踪苏联通讯的。因此,英国所获得的通讯少得可怜,而且仅仅只破译过一次,那就是从一九四五年九月十五日到二十二日对克格勃莫斯科至伦敦的波道进行了一个星期的破译工作。
在通讯中我们发现了一些发给苏联驻伦敦使馆的克格勃官员鲍里斯
#183;克罗托夫的电文。克罗托夫专门负责指挥高级间谍。这些电文发来的时候,苏联在西方的情报机构正在遭受某种危机。苏联驻加拿大使馆的年轻格鲁乌密码员伊戈尔 52书库推荐浏览: ell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