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其一个门外面插着门闩,另一个的外边光溜溜的,门闩应该在里面,这怎么回事儿?我们越发摸不着头脑。
试摸着拉开有门闩的那边,门无声的开了,一股潮气扑面而来,门的里面还包有棉胎,厚实的很,手电一照,里头并不,一张床半埋于地下,上头搭着絮状的东西,象是棉被,疙疙瘩瘩的不平整,似乎下头蒙的有东西,我们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莫非下头躺着的是死人?
唰的一下,我们都离那门跳远了几步,再不敢往里探头,他娘的,有门有床有被子,下头盖的是什么,那还用问?
另一扇门我们就胆了,既然一边是死人,另一边肯定不会再有!
但奇怪的是门怎么会从里头给锁上了?
第六章 两扇门
我声问李卫东:“都到这步田地了,算你厉害,那个女孩到底死了没有?说句实话给我吧?”
李卫东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哪知道啊!反正尸体我第二次没见着,说不定在井底另一侧,也说不定还活着,只是给路过的人救出去了,这可难说。”
我满肚子苦水,真有点怕踢开门,窜出个冤死的女鬼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汪倩又说话了:“你们注意了没有?我刚才看见那门里头的床上湿漉漉的,这怎么回事儿呢?”
我转过身子拿手电照照,真的,床上还滴答滴答往下滴水,我心里一动,原来如此:“这里头不是住人的!你们看,门闩是从外边闩上的,要是住人怎么关门?要是当牢房拿来关人的话,也不会弄张床不说,还送棉被?魏胖,你过去瞧瞧,下头盖的什么?不怕,肯定不是死人!”
我一解释,伙也都明白过来,魏国跑进去把棉被一掀,下头是些还没有完全化完的冰块,四四方方的,啪嗒啪嗒往床下滴水!
看来这里应该是哪个地主老财的冰窖,既可以冬天藏冰给夏天解暑,又能作为临时的避难所,万一土匪抢劫,还能暂避一时,另一口空的水缸本该也储存的有生活用品,闹不好就是朝阳村逃跑的地主韩茂德剩下的隐秘避难所,可惜时间太久彻底荒废了,今天无意的给我们撞破。
我们都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本来一想起床上棉被下说不定盖着几个死人,那种感觉真压抑的难受,这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开始琢磨要不要打开另一扇门瞧瞧,说不定是地主老财的藏宝洞,那可是民脂民膏,万恶的旧社会反动势力剥削我们穷人的历史见证!
一想起要亲手把这些罪证白于天下,我们就开始热血沸腾,也不急着走了,这里有通风口,不闷,捣鼓着弄开门,天也快亮了,凑乎着叫人拉我们出井,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声说道:“魏胖动手!这次咱们非要把地主老财的牛黄狗宝给掏它个干净!”
魏胖应声上来就是一脚,哐啷一声,门给踢破个洞,摇摇欲坠!
魏胖再接再厉,连续几脚把破门给踹了个稀巴烂,抢过我的手电筒就往里钻,还不等我笑话他,就看见他狼狈的一步退了出来:“我的妈呀!什么玩意儿!……一屋子死人!”
我更加好笑:“搞什么鬼!魏胖,下回换个地儿,我教你怎么做人,你见过有谁自杀,是把自己的门从里边关着去死的?还一屋子死人呢!你发神经!”
我夺过手电筒往里一照,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真他娘一屋子死尸,靠近门口的赫然是一个僵硬的女孩,蜷缩成一团,紧紧抠着地板。
眼前的情景吓的我们目瞪口呆,没有谁见过这么可怖的情景,一屋子死人少说也有七八个,形态各异,唯一相同的就是脑袋只剩一部分,身上衣服都碎成一条条的,少说也有几十年了,独独门口蜷成一团的女孩,穿的衣服完好无缺,应该死了没多久,那个脑袋却已经不象个人样,不知生前受了什么折磨。
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问李卫东:“这个女孩是不是就你说的那个?”
李卫东脸色煞白的点点头:“嗯,没错没错,就是她!”
我们也都忘记逃跑了,就这么傻愣愣的站着,这个地主老财的地下冰窖,除了日常避难用的谷子和日常用品,仅有的两间房一个拿来储存冰块,一个是从里边锁死,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门外等着,逼的里头人压根不敢开门,又或者屋子里钻出了什么怪物,啃了他们的脑袋?我猜不出来。而那个女孩我能猜出来,李卫东当时心慌意乱,应该没有仔细检查,其实并没死透,只是晕过去而已,等后来缓过气,误打误撞比我们先跑到这地儿,不幸也碰到可怕的东西,最后惨死?
但她是怎么打开门的?魏胖那块头也硬踹了好几脚才踢开门,何况一个的女孩,哪有那么力气?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又发生了新的情况,那个额头冒血的张明堂,不吭声身子一歪,就倒在门口的地上,胳膊腿儿筛糠一样的乱抖,极象羊羔疯发作的症状。
我正要凑过去救他,李卫东一把拽住我:“千万别过去!”
我瞪他一眼正要发作,就见张明堂脚尖绷紧,颤栗了几下,然后不再抖动,安静下来。
李卫东颤抖着声音说道:“完了,咱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妈呀!我可真不想死!”竟然忍不住哭起来。
我用手电一照,浑身立刻起了鸡皮疙瘩,那张明堂的脸颊上鼓起个鸽子蛋的肉包,还在不断蠕动,两眼瞪的老,里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眼白,象是不少黑线在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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