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路不好走,还得心自己做下的陷阱,等我跑到地方,他们几个人影都不见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正懊恼万分,发现魏胖的单车不见了!
不远处隐约有打斗的声音,我顺着呼喝的声音追了下去,越跑越远,却找到了受伤的飞机,坐在个墙角喘气,扶起飞机,我就问他:“他们人呢?魏国跑去哪里了?”
飞机受的伤在肩膀上,是被标枪扎的,还在流血,这子也是个硬骨头,低声咬着牙说:“魏部长追上去了,这次发达了,那个家伙真是红战团的副司令李卫东,还有几个高生,往朝阳村的方向去了。走,咱们快点跟上。”
我看飞机的伤势不要紧,没扎破血管,只是点皮肉伤,就跟着他一起追下去,高一脚低一脚的猛跑,越跑越离那朝阳村近了,我突然一阵害怕,朝阳村下头可是个坟窝子,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再碰上吓唬人的东西,那可咋办?
前边叭的一声枪响,让我不敢再停步,魏胖要是出了事儿,手枪给落到李卫东手上,那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枪响的地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黑,我和飞机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啥都没有,只剩一个圆圆的土包。
人,哪去了?
我几步窜到土包顶上,四处张望,飞机也跑上来跟我说:“丁部长,等等,我看见……”
话音未落,土包塌了,我俩一起摔了进去,我没好气的叫道:“飞机你干什么?我又没叫你上来,这下可好,压塌了顶……你刚才想说啥?”
飞机也摔的够呛,哼哼唧唧的爬起来说道:“我,我,我哪知道这土包这么薄!我刚才看见这土包前头有个黑坑,总觉得象是个坟堆,去年挖墓碑破四旧时的痕迹,心里害怕,才跑上来的。”
我一听立时觉得浑身发凉:“飞机,你是不是说,咱俩掉进坟坑里了?不会吧?哪有这么浅的坟坑,去年破四旧时不都给平掉了吗?”
飞机依旧哼哼唧唧的,揉着屁股答不出来话。
我四边摸了摸,又抬头往天上瞅瞅,放下心来,这肯定不是坟坑,应该是个荒废的枯井,井口堵的不严实,承受不了我和飞机的重量,这才掉进来,我擦把汗,好险,幸亏是个枯井,要真是坟坑,再联想起昨晚那老尸,我非吓的尿裤子不可。
飞机拽住我,劲儿很,我正要喊疼,却听他声说道:“别出声,丁部长,你听,是不是有人说话?”
我竖起耳朵仔细辨认,果真井底下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丝光亮从井底一侧照出来!
我可真有点怕了,一口老枯井的底下,怎么会有人说话呢?别是这井还通到什么地方?
我和飞机悄悄蹲下身子,发现光亮传来的地方是个洞,圆形的洞口都是黄泥巴,已经被挖开了,平着朝下,足够一个人猫着腰进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第一时间听出了魏胖的声音,那压低了的粗嗓门格外亲牵
原来是魏胖逮住了几个人正训话,这子从来都不忘给别人上课,不就是羡慕我宣传部长的风光嘛!跑到地底下也不安分!
我立刻钻进了井底的洞,猫着腰没走多远,就踩到了的砖头,头顶也高了,豁然开朗,面前一支手电筒摆在个石头上,魏国端坐旁边,手里晃悠着那把盒子炮,面前蹲着三个人,我怕这厮枪走火,赶忙说道:“魏部长,是我丁朝阳,别瞅了,自己人!”
魏国庄严的点点头:“嗯!丁部长来的正好,这三个人交给你处理了,镇压不镇压好好问问,我去那边看看是不是有反革命分子的仓库。”
前边蹲着三个高学生,有一个看红袖箍应该就是我们这次逮到的鱼,红战团的副司令李卫东,另外还有一个瘦猴,额头上都是血,闭着眼睛喘粗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最边上还有个女学生。
井底下的空气非常浑浊,再挤入我和飞机后就有了六个活人,拥挤的透不过气来。
我问了问他们的名字,李卫东、张明堂还有那个女的叫汪倩,都是红战团的骨干。
晃悠着昏黄的手电筒,魏国四处打量这个地方,我招呼飞机把敌人上缴的武器都拿好,蹲到李卫东面前,盯着这子不言语。
没两分钟,李卫东的眼光开始游移,眼珠子悄悄的东张西望,我看他是三个俘虏最镇定的,莫非他来过这地方?
我尽量装的阴阴的一笑,说道:“李司令呀李司令,想不到吧!别以为你们红战团多厉害,把我们引到反革命堡垒来,还不照样给我乖乖的蹲着,你这是自掘坟墓,自绝于革命群众,你说让我们怎么镇压你呢?我看这个地方,就老老实实先呆几天吧,等我们出去叫了人再说。”
李卫东的脸色立刻刷白,那个叫汪倩的女红卫兵反倒停止了哭泣,义正辞严的叫道:“李司令,我们不怕,想当年,重庆的渣滓洞也没有毁灭江姐的精神,我们决不会低头,要杀要剐,随他们的便!”
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汪倩:“哟!看不出啊,面前还一女英雄呢!只可惜,你这反革命分子被我们抓了个闲,你的坟头上还不知道会不会给千万人踏上千万只脚呢,还这么嚣张?”
魏国突然叫道:“丁!这边有路,我们快走!”
我得意洋洋的叫道:“你们三个就蹲这儿吧!看谁将毫不留情地的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站起身招呼警惕的飞机:“我们走!不要管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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