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那个杀害她的人?”董亮愣愣的收回眼神,认真的看了女孩一眼。
“嗯。她应该追杀害她的人。不会是你,”女孩说,“当然,也不会是我。”
“不会是我?不会是你?”董亮默默念道,“她自己知道杀害她的人是谁吗?她知道她要追的人是谁吗?”
“你……什么意思?”女孩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她不能理解董亮的话。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董亮叹了口气。
“不让记者报道,不让报纸刊登,甚至不让我们谈论,鬼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呢。”女孩不满道。她一边说一边挨着床边坐了下来,兀自从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削起来。董亮开始没有注意她带来了一袋苹果。
董亮的眼睛紧紧盯住那个塑料袋,白色的。
“也许只有鬼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董亮自言自语道,“只有鬼知道……”
女孩听了一惊,削到一半的苹果从手中滑落,滚出两三米远。
你跟她什么关系?(1)
我打断了他的故事。我说:“等等,你说的那个来看望你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吗?”
他的眼镜有些闪烁,但是诚恳的回答道:“嗯,是的。”
“那胡柳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承认我的话锋芒直露,因为我讨厌那种自以为长得帅就可以同时与两个女孩子交往的男人。我不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咋的就嫉妒那些有桃花运的人,而是真真切切的讨厌这种品行。
他低了头,看着我给他的茶。
外面的雨响声很大,妈妈还没有回来。幸亏她带了一把伞。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的思绪游离。我忙收回思绪,问道:“胡柳也是你的女朋友,对吗?”谁听了前面的故事谁都可以猜到。
他似乎有些不自在,答道:“嗯。可是……”
“很多人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先不想想自己的行为,却把’可是‘后面的内容当做借口。”我生硬的打断他说。顿时,我对他没有了好感。
他意识到我生气了,呆呆的坐在那里,双手撑在膝盖上不说话。
我觉得我的言语有些过激,便主动缓和气氛:“简单的说,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突然在某个夜晚跳湖自杀了,而学校为了不影响声誉有意隐瞒这件事情?”
他点点头说:“是的。现在大学里自杀的学生太多了,人心惶惶,学校不让事情传出去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胡柳的自杀根本没有前兆,疑点很多。”
“所以你来问我,有没有水鬼拖人这样的事情。是吧?”我问道。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他说。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因为爱情的失意自杀。”我说话不愿拐弯抹角,“而你想借水鬼来摆脱心里的负罪感。不是吗?”
他的手有些抖:“我跟她的矛盾从进大学起就开始有了,并不是短时间的事情。不过,我确实对不起她。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她好久了。可是她进了大学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也许是大学里的新鲜事物太多,以致于她的思想转变了。所以我对她的感情渐渐变得淡薄了。我知道她虽然性情变了,但是还是很喜欢我的。可是我……”
他已经说不下去了。我想,那段感情对他和她来说应该都是刻骨铭心的。时间既是治愈伤口的药,也是割出伤口的刀。很多脆弱的爱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我伸手拍拍他的背,叫他不要太悲伤。
你跟她什么关系?(2)
这时,一把雨伞出现了。
“咦?你们俩认识啊?好像聊的气氛有些不对?”妈妈提着一篮青菜进来了。我跟他的谈话只好中断了。
董亮见我妈进来,急忙整理自己的表情,很有礼貌的喊了声:“马姨妈,您好!”
“呵呵,董亮来了啊,稀客啊。你什么时候放假的呀?你妈妈也来了吧?哎哟,刚好我儿子也趁着十一放假回家一趟。”我妈妈的话特别多,恨不能长三张嘴巴。在她的絮絮叨叨中,我才知道她是兰姨的儿子。我妈跟兰姨的关系很好,特别是在麻将桌上的时候。兰姨是住在村尾的矮婆婆的女儿,过年过节的时候回来看望矮婆婆一趟。但是董亮很少到他外婆家来,因为他一直读的住校。
他这次来,仅仅为了找我谈论鬼的事情。
妈妈放下沾了许多泥土的青菜:“董亮,我记得你也是在北方上学吧?”
董亮点点头。
“我儿子也在北方上学呢。他在辽宁读书,你呢?”妈妈跟别人谈到我的时候总是眉飞色舞,也许所有的妈妈都这样。我猜想,是不是除了麻将之外,正是因为儿子的名字里都有一个“亮”字,兰姨和我妈之间比别人多了一份亲热感。
“我在北京,马姨妈。”他礼貌性的一笑。
“哦,北京呀,应该和辽宁离得不远吧?”妈妈除了知道湖南和湖北挨着的之外,其他省份的地理位置一概不知。
他说:“应该不远吧。”
“那你们可以经常见面呀。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你们都是读书人,应该有共同的话题聊。哪像我啊,除了农活就是麻将,跟我自己的儿子都已经有代沟了。”妈妈的话真是滔滔不绝。
我心想,就算同在北京也说不定见不了一次面。我是个略微孤僻的人,喜欢在没有人打扰的环境下对着电脑写东写西。没想到等我假期结束回到学校后,还真和他又见了几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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