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拉斯船长历险记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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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颜色,根据坡度的分布,应该上溯到很久以前,因为这些蘑菇并不因蒸发或者雪的融化而解体,它们的颜色不变。

  这种现象尽管可以得到解释,并没有减小它的奇特性,红色在大自然中极少大片出现;阳光反射在这深红的地毯上产生出奇特的效果,它赋予周围的东西,岩石,人,动物一种燃烧的色彩,仿佛它们被内部的炭火照亮;当雪融化的时候,仿佛这雪的溪流一直流到了旅行者的脚下。

  医生在巴芬海的克里姆森一克里夫看见这种物质的时间没有检验它,在这里可以随心所欲了。他极其细心地收集了许多瓶。

  这片红土地,正如他所说的这“血的原野”,走了三个小时才过去,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第二十章 雪地里的足印

  七月四日整天是在浓密的雾里滑过的。

  往北的路变得艰巨异常;每一时刻都必须严格测准方位。幸亏在黑暗中没有发生什么事故;只是贝尔的雪鞋丢失了,是行程中不小心撞在凸出的岩石上而撞坏的。

  “上帝呀!”约翰逊说,“我原以为穿过莫日塞和塔采之浓雾之后,就可以大大地炫耀一番,看来我真的错了!”

  “那么,”贝尔回应着,“我们应该像在伦敦或在利物浦时那样点燃火炬!”

  “为什么不?”医生称赞道,“这是个好主意!火炬也许对照明道路起不了太大作用,但至少可以让我们看清向导,让我们走得更准确些。”

  “可拿什么制作火炬?”贝尔问。

  “用废棉浸上酒精,然后固定在我们支撑棍的顶端。”

  “妙极了,”约翰逊赞许道,“况且,这也不难动手。”

  一刻钟后,一支小分队在火焰的照明下,行走在浓湿的昏暗里。

  即使他们马不停蹄地往前赶,也不可能走得快。这灰蒙蒙的大雾是不可能在七月六日之前散开;大地变得更加寒冷,北风倏地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将迷雾撕成碎片。

  很快,医生测定方位,发现旅行家们在这大雾中平均每天只走了八里。

  七月六日,大家都急着将耽误的时间追回来,一大早便起来赶路。阿尔塔蒙和贝尔重新站回前锋的位置,钻探地面且搜索野味;达克伴随着他们;天气真是变幻莫测,一下子又变得异常透明、干凛,尽管向导在离雪橇队二里之外,医生却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令人万分惊讶的是,突然间,他们停下来,傻楞楞地站着;似乎他们朝远处紧张地打量着,那神情,像是在征询地平线。

  之后,弯下腰来,仔细地查询着,又惊诧地站起身来。贝尔表示想冲上去看个究竟;但被阿尔塔蒙拉住了。

  “啊!这!他们在干什么?”医生向约翰逊询问道。

  “我也和您一样想知道答案,克劳伯尼先生,”这位老水手回答着,“我一点也弄不懂他们的姿势。”

  “他们发现了动物的足印,”哈特拉斯解释说。

  “这也许不对,”医生纠正着说。

  “为什么?”

  “因为达克在吠叫!”

  “但他们观察的正是些足印。”

  “赶紧上前去,”哈特拉斯建议着,“很快就能探个究竟。”

  约翰逊驱动着拉车的猎狗,让它们跑得更快些。

  二十分钟后,五个旅行家聚拢起来,哈特拉斯,医生,约翰逊很快像贝尔和阿尔塔蒙一样惊讶起来。

  其实,是人的足印,它清晰可辨,无可置疑,活鲜鲜像是前天印上去的,分散在雪地里。

  “这是爱斯基摩人留下的,”哈特拉斯说。

  “的确,你们看,这有他们的雪鞋印。”医生应答着。

  “您真的那样认为?”阿尔塔蒙发问。

  “百分之百正确!”

  “那么,这脚印?”阿尔塔蒙指着另一个重现多次的脚印提出疑问。

  “这脚印?”

  “您认为它们是爱斯基摩人的?”

  医生仔细打量后愣住了;欧式皮鞋,带鞋钉,鞋底及鞋跟都曾深深地嵌在雪地里;一点都不由人怀疑,一个男人,一个陌生人,已从这儿经过。

  “欧洲人来过这儿!”哈特拉斯惊叫着。

  “显然,”约翰逊附和着。

  “但是,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必须在下断言前多证实。”医生总结说。

  经过一遍又一遍的考察,最终医生不得不接受,它产地源自令人惊诧的欧洲。

  若丹尼尔·笛福的主人翁,在他的孤岛上发现一只深埋在沙土里的脚印,体验到的不仅是惊愕、害怕,那么在此,哈特拉斯还更强烈地感受到气恼。竟有欧洲人如此接近北极!

  为了更好地识辨它们,大伙继续朝前跟踪着。这些混杂着其它雪鞋印及鹿皮鞋印的足印,在径直延伸了四百多米后,转向了西方。

  到了分叉口,旅行家自问是否需要继续跟着足印向前走。

  “不必了,”哈特拉斯命令着。“我们走……”

  医生的一阵惊叹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医生刚刚从雪地里拣起一件更令人信服的物品,一个袖珍望远镜的镜头。这样,它们的原产地就变得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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