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致命的文件还告诉我们,约翰·富兰克林爵士1847年6月11日积劳成疾而死。让我们记住他吧!”他脱下帽子说。
听者默默地模仿他。
“这些没有首领的不幸的人在这10个月中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们呆在船上,直到1848年4月才决定离开,138人中剩下105人,33个人死去了!船长克罗齐尔和菲茨一詹姆斯在胜利角竖起了一个标志,他们把最后的文件存放在那里。你们看,我的朋友们,我们正在经过这个海角!你们还可以看到这个标志的残迹,就在约翰·罗斯1831年来到的这个偏僻的海角!这是珍妮·富兰克林角!这是富兰克林角!这是勒斯孔德角!这是厄端珀斯海湾,在这里还能找到用一条船的残骸制造的小艇,就放在雪橇上!在那里还发现了银匙,大量的弹药,巧克力,茶叶,圣经!因为这活下来的105人在克罗齐尔船长的带领下向大鱼河进发!他们能到什么地方?他们会到哈得逊湾吗?几个人幸存下来?自从最后一次出发后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成了什么样,我来告诉你们!”哈特拉斯强有力地说。“的确,他们竭力想到哈得逊湾,他们分成了许多队!的确,他们向南出发!的确,1854年,雷医生的一封信中写道,1850年爱斯基摩人在吉约姆国王的领地上遇到了40人的一支队伍,他们猎捕海牛,在冰上行走,拖着一条船,消瘦、苍白,困苦不堪。后来,他们在陆地上发现30具尸体,5具在附近的一个岛上,有些人只埋了一半,其余人抛在那里没有坟墓,有的在翻船下面,有的人在帐篷的碎片底下,这里有一名军官,望远镜挎在肩上,步枪放在身旁,离大锅最远,锅里还剩了一些可怕的食物!听到这些消息,海军部请驻在哈得逊湾的军团派最得力的人到事故发生地点。他们沿巴克河而下一直到河口。他们到了蒙特利尔岛、马可诺什岛、奥格尔角。但一无所获!所有这些不幸的人都死于饥荒,死于痛苦,死于饥饿,试图通过吃同类来延长自己的生命!这就是他们在南行路上的结局,路上充满了他们残缺不全的尸体!好啦!你们想踏着他们的足迹?”
哈特拉斯震撼人心的声音、狂热的动作、激昂的模样产生了一种无法描述的效果。船员们因邻近这个不幸的地区而显得群情激昂,异口同声地喊道:
“向北!向北!”
“好啦!向北!在那里能得到拯救,获得荣誉!向北!老天为我们做出了选择!风向变了!道路畅通无阻!准备出发!”
水手们奔向他们的工作岗位;冰川隧渐消融,“前进”号飞快前进,开动马力向迈克一克林多克海峡驶去。
哈特拉斯预计会出现更为畅通的海面是有道理的,他沿富兰克林预先设定的路线而上;他沿着威尔士亲王领地的东海岸行驶,东海岸当时已经确定了,但对岸还不为人知。显然浮冰向南方崩散是由东方的地狭的作用,因为这个海峡看起来完全畅通无阻;“前进”号有可能赢得失去的时间;它开足马力,6月14日,它就过了奥斯波尔湾和1851年航海时到达的偏远地点。海峡里的浮冰仍旧很多,但“前进”号不再面临被浮冰封锁的危险。
第十八章 向北进发
船员们看来已经恢复了遵守纪律和服从命令的习惯。活儿不多而且不累,给他们留下了许多余暇。气温保持在结冰点以上,解冻会给这次航行带来最大的障碍。
达克驯服面和善,与克劳伯尼医生结下了诚挚的友情,他们非常要好。但在友情方面总有一个朋友向另一个朋友献身,应该承认医生不是另一个朋友。达克想让他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医生像一条狗对待主人一样服从它。达克,对船上的大部分军官和水手都很友好;只是由于本能它对山敦的友好行为躲躲闪闪的;它对佩恩和华伦怀恨在心,这是怎样的怀恨啊!它的仇恨很难抑制,只要他们走过,它就忍不住咆哮起来。这些人毕竟再也不敢袭击船长的狗,“他的驯顺的精灵”,正如克里夫顿所说。
总之,船员们已经恢复了信心,变得规规矩矩的。
“看来,”有一天詹姆斯·沃尔对理查德·山敦说,“我们的人对船长的讲话挺当回事的,他们看来不再怀疑会获得成功。”
“他们错了,”山敦回答,“要是他们思考的话,要是他们观察形势的话,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是越来越不谨慎了。”
“但是,”沃尔说,“我们来到了一片更为畅通的海洋,我们会朝着已经熟悉的道路返航;您不是在夸大吧,山敦?”
“我什么也没夸大,沃尔;愤恨,嫉妒,随便您怎么想,虽说是由哈特拉斯引起的,但并没有蒙住我的双眼。告诉我,您看过煤桶了吗?”
“没有,”沃尔回答。
“好啦!下去看看,您就会发现我们的给养消耗得多么快。原则上,我们本该扬帆航行,螺旋桨留待逆流或逆风时使用,我们的燃料应该使用得极为节俭,因为谁能知道我们要在海洋的什么地方被困上多少年呢?但是哈特拉斯在一往直前的狂热心态的驱使下,来到这个进不去的极地,没有考虑这样一个细节。不论是逆风还是顺风,他都开足马力,要是一直这么下去,我们很有可能被困住,要么就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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