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扑了上去。
“这头熊,”医生说,“打倒它并不难。”
“只要开三枪,”贝尔带着轻蔑的神色说,“它就倒地了!”
“这可有点奇怪,”约翰逊说。
“除非我们到的时候,他正衰老而死。”医生笑着回答。
“千真万确,不论老的还是小的,”贝尔反驳道,“都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啊!看看吧!”贝尔喊道,“它多么强壮啊!”
“真的!”医生说,“我们杀死了一头熊,倒下的却是一只狐狸!”
约翰逊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啊!”医生叫道,他气值得笑了起来,“还是折射!总是折射!”
“您这是什么意思,克劳伯尼先生?”木匠问。
“是的,我的朋友;它在体积上骗了我们,就像在距离上骗了我们一样!它让我们在狐狸皮底下看见了一头熊!猎人们在类似情况下不止一次地搞错过!好啦!这就是我们想象付出的代价。”
“确实,”约翰逊回答,“熊也好,狐狸也好,我们还是要把它吃掉。我们拿走吧。”
但是,正当水手长要把野兽放在他的肩上。
“这才是更有用的!”他叫道。
“是什么?”医生问道。
“看,克劳伯尼先生,看!这头野兽的颈上有一个项圈!”
“一个项圈?”医生反问,地朝野兽俯下身去。
的确,磨损了一半的一条钢项圈出现在狐狸的白毛当中;医生相信在上面会找到刻的字母;他用手转了一圈,把项圈从脖子上拿下来,看上去它已套上去很久了。
“这是什么意思?”约翰逊问。
“这意味着,”医生答道,“我们刚刚杀死了一只年龄在12岁以上的狐狸,我的朋友们,一只1848年被詹姆斯·罗斯捉住的狐狸。”
“这可能吗!”贝尔叫道。
“这没有疑问;我很后悔我们打死了这只可怜的狐狸!詹姆斯·罗斯过冬的时候,想方法用陷阱捉住了大量的银狐;人们把铜项圈套在它们的脖子上,并在上面刻下他们的船只‘事业’号和‘勘察者’号的情况以及生活物资的储藏情况。这些动物越过广大的地区寻觅食物,詹姆斯·罗斯希望它们中有的会落到富兰克林远征队的某个人手中。这就是所有的解释,这头可怜的动物,也许救过两个船队的性命,现在毫无用处的倒在我们的枪口下。”
“的确,我们不要吃它吧,”约翰逊说,“毕竟,这是一条12岁的狐狸!无论如何,我们要保留它的皮,作为这次奇遇的见证。”
约翰逊把动物放在他的肩上。猎人们按照星星指定的方向向大船走去;他们的远征并非一无所获;他们打下了许多对海鸟。
在到达“前进”号一小时之前,发生了一种现象,让医生感到非常奇怪。这是一次真正的流星雨;数以万计,就像是最后放的最精彩的烟火中的火箭。月光黯淡了。眼睛不能随心所欲地观赏这种持续数个小时的景象。莫拉夫兄弟1799年在格陵兰岛上看到了同样的流星。这简直就像是老天在这荒凉的纬度赐给地上的一个真正的节日。医生回到船上后,夜里观察这种现象,它直到将近早晨七点才结束,当时空中非常沉寂。
第二十六章 最后一块煤
看来熊的确捕不到了;11月4日、5日和6日捕杀了几头海豹;接着,风向发生了变化,气温上升了许多度;但是雪团重新开始以无可比拟的狂暴力量肆虐起来。离开船是不可能的,人们奋力同潮湿做斗争。周末的时候,冷凝器里面已经装了许多斗冰块。
11月15日天气发生了变化,气温计在某些大气条件的影响下降到-31℃。这是目前为止测到的最低温度。在平静的天气里这种寒冷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刮起了风,风像尖刀一样刺过天空。
医生对于这样被囚禁起来感到很遗憾,因为雪被风吹得很结实,走起路来很牢靠,他本来可以做一次远行。
但是,应该说,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任何剧烈活动都会很快让人气喘吁吁。一个人做不了他平时工作的四分之一;铁工具很快就不能用了;要是用手拿的时候不小心,手就会感到类似于灼伤的疼痛,皮肉就会粘在不小心使用的工具上。
船员们被困在船上,只好在加了顶的甲板上散步两小时,上面允许吸烟,而在公共休息室是不允许的。
那里只要火势不旺,冰就通过墙壁和地板的接缝处大举入侵;没有一颗木钉、一个铁钉,一块金属板上面不立刻结一层冰。
气象的变化无常令医生迷惑不解。人们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凝结,从液态变为固态,重新化作雪落在他们周围。在离炉火几英尺远的地方,严寒又积聚起力量,人们呆在火炉旁,紧紧靠在一起。
然而医生建议他们经受锻炼,适应这种温度,显然还不是温度最低的时候;他建议他们逐渐让皮肤习惯于剧痛,并且做出了榜样;但是大部分人因为懒惰和麻木,一直呆在原地;他们不想动,宁愿在恶劣的气温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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