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相信,”哈特拉斯反驳道,“只要看到漂游其上的岩石。”
“的确,哈特拉斯,”阿尔塔蒙怒气冲冲地说,“一切据为己有,这不比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有过之而无不及吗,正如‘前进’号的所做所为?”
哈特拉斯想要激烈地反驳,这时医生出来干涉了。
“我的朋友们,”他说,“这里说的不是船,而是一片新的海洋。”
“不是新的,”阿尔塔蒙回答。“它在所有的极地地图上都有名字。它叫北冰洋,我认为给它改名是件不吉利的事;再过一段时间,如果我们发现它只有一个海峡或一个海湾,我们再看看该做些什么。”
“好,”哈特拉斯说。
“这就明确了,”医生回答,后悔几乎挑起了一场国家竞争的大讨论。
“那么看看我们此刻踏上的这片土地吧,”哈特拉斯又说,“我不知道它在最近的地图上有个什么名字!”
说到这里,他目光直逼阿尔塔蒙,后者没有低头,回答:
“你可能搞错了,哈特拉斯。”
“我搞错了!什么!这片陌生的土地,这新的地域……”
“已经有名字了,”美国人平静地回答。
哈特拉斯沉默了,他的嘴唇颤抖起来。
“什么名字?”医生问,他对美国人的说法感到有点奇怪。
“我亲爱的克劳伯尼,”阿尔塔蒙回答,“这是习惯,如果不是权利的话,即任何航海家给他第一个踏上的大陆取名字,在我看来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够,我应该使用这无可争辩的权利……”
“可是……”约翰逊说,阿尔塔蒙那种断然的冷静令他不快。
“我看很难说,”后者又说,“‘珀尔布瓦兹’没有登上这个海岸,即使承认它是经由陆地而来,”他注视着哈特拉斯补充道,“这也不成问题。”
“这种说法我无法接受,”哈特拉斯严肃地回答,他克制着自己。“要取名字,至少要有所发现,这不是您所做的事情,我想。如果没有我们,您在哪儿,先生,您居然来向我们提条件?您在20英尺的雪里!”
“没有我,先生,”美国人激烈地反驳道,“没有我的船,您现在成了什么?冻饿而死!”
“我的朋友们,”医生说,他尽力调解,“好啦,镇静点,一切都会得到解决的,听我的。”
“先生,”阿尔塔蒙指着船长接着说,“他可以给他发现的所有其他陆地命名,要是他发现的话;但是这块陆地属于我!我甚至不能忍受他叫两个名字,比如格林内尔领地,也叫阿尔伯特王子领地,因为一个英国人和一个美国人几乎同时发现了它。这里,这是另外一回事;我先来,这个权利是不可置疑的。在我以前,没有一个人踏上这片陆地,所以,我为它命名,它的名字会流传下去的。”
“什么名字?”医生问。
“新美洲,”阿尔塔蒙回答。
哈特拉斯在桌子底下攥起了拳头。但是,他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自己。
“你们能向我证明,”阿尔塔蒙又说,“一个英国人曾在一个美国人之前踏上这片土地?”
约翰逊和贝尔不说话了,尽管他们对他们对手的趾高气扬的确定神气与船长一样感到愤怒。但是答不上来。
经过一会儿难堪的沉默之后,医生接过话茬:
“我的朋友们,”他说,“人类的首要法则就是公正的法则;它把其余一切法则包容其中。我们要公正,不要生出不良之心。我看阿尔塔蒙的优先权是不容争辩的,没有什么可讨论的,我们以后再补偿吧,英国在我们未来的发现中会占很大一部分。就让这块陆地叫新美洲吧。但是,阿尔塔蒙如此命名之后,我想,您对它包括的海湾、海角、岬角和岬无权使用了吧,我看不会有人阻止我们把这海湾叫做维多利亚湾了吧?”
“没有,”阿尔塔蒙回答,“除了深入大海的那个岬角叫华盛顿角。”
“约翰逊您应该,先生,”哈特拉斯喊道,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选一个让英国人听起来不那么刺耳的名字?”
“但美国人听起来再亲切不过了,”阿尔塔蒙得意洋洋地说。
“好啦!好啦!”医生回答,他为维持这个小世界的和平可得做很多事情,“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应该让一个美国人对他的伟人感到骄傲!他随便给他到过的地方用天才人物命名,因为阿尔塔蒙有他的选择,现在说说我们和我们的名字。让我们的船长……”
“医生,”后者回答,“这是一片美国陆地,我想我的名字不要出现在这里。”
“这是一个不可改变的决定?”医生说。
“绝对,”哈特拉斯回答。
医生不再坚持了。
“好吧,轮到我们了,”他转向老水手和木匠,“在这里留下我们经过的踪迹。我提议把三海里之外的一个岛叫约翰逊岛,对我们的水手长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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