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克劳伯尼先生,”他说,“制造阳光,就在现在!”
“总要什么都来点才好,”医生谦虚地回答。
由于寒冷,大家停止了赞美,每个人都回去裹在被子里。
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在随后几日,从4月15日到20日,天气变幻不定,气温骤然变动了20多度,大气层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有时下起大雪,雪团纷飞,有时又冷又干,他们若不小心翼翼,就无法到外面去。
但是,星期六,风停了;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进行一次远行;他们决定花一天时间用来打猎,换换口味。
早晨,阿尔塔蒙、医生、贝尔每个人都带上一支两响的长枪,足够的弹药,一把小斧头,一把雪刀,在需要宿营的时候用,他们出发了,天气阴沉沉的。
他们不在的时候,哈特拉斯勘测海岸,做几个统计。医生小心地提灯开动起来;它的光亮与灿烂的星斗交相辉映;因为,电灯光相当于3000蜡烛或者300个流量的煤气发生的光亮,唯独它能同阳光相比。
天气异常寒冷、干燥和晴朗。猎人们向华盛顿角走去;坚实的积雪有利于他们行走。半小时他们就走了离上帝的堡垒三海里的路程,达克在他们周围蹦蹦跳跳的。
海岸向东弯曲,维多利亚湾高高的山顶在北部海岸有下降的趋势。这让人感到新美洲只是一个岛屿;但还不能决定它的轮廓。
猎人们走在海边,飞快地前进。没有任何住所的痕迹,没有雪屋的残迹;他们走在人类的足迹从未踏上的处女地。
他们在三小时之内走了大约15海里,吃东西的时候也不停下。但他们有打不到任何猎物的危险。因为,他们几乎看不到野兔、狐狸或狼的足迹,但是几只雪鸟飞来飞去,预示着春天和北极动物的回归。
三个猎人只好深入到陆地,绕过与贝尔山相接的深谷和悬崖,于是,耽搁了一阵,他们又回到海岸;浮冰还没有分开。远非如此,海洋还在结冰;但海豹的足迹表明这些哺乳动物已经开始出现了,它们已经来到冰面上呼吸了,显而易见的是,人浮冰的大印迹和新裂缝来看,许多海豹最近已经靠岸了。
这些动物非常需要阳光,它们喜欢躺在岸上,让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
医生让他的同伴注意这些特殊的现象。
“仔细观察这个地方,”他对他们说,“很可能在夏天到来的时候,我们会在这里遇到数百头海豹;在这人迹罕至的地区它们很容易接近,很容易捕到它们。但千万注意不要惊吓它们,因为它们就会像中了魔法一样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这样一来,那些笨头笨脑的猎捕者不是一头头捕杀,而是经常成群攻击,动静很大,大吵大闹,结果没有收获或收获甚微。”
“人们猎捕它们是为了得到它们的皮和油脂吗?”贝尔问。
“欧洲人是这样,但是,确定无疑的是,爱斯基摩人把它们吃掉,他们以此为生,他们搀杂了血和脂肪的海豹肉一点也不好吃。但是,总有办法做,我把细腻的肋条肉割下来,那些在意灰黑色的肉的人没什么可挑剔的。”
“我们看您的了,”贝尔回答,“我出于信任,决定吃海豹肉,只要您高兴,您听到了吗,克劳伯尼先生?”
“我正直的贝尔,只要您高兴,尽可以这么说。但您这么做没用,您永远也比不上格陵兰人能吃,他们每天吃10到15磅这种肉。”
“15磅!”贝尔说。“什么样的胃!”
“北极的胃,”医生回答,“了不起的胃,自愿膨胀,我还要补充一句,它同样会收缩,足以忍受大量缺粮,爱斯基摩人开始吃饭的时候很瘦,吃到最后,人们就认不出他了!他通常要吃一整天,这一点千真万确。”
“显然,”阿尔塔蒙说,“食量大是寒冷地区的人的特点?”
“我想是这样,”医生回答,“在极地,要吃很多东西,这不仅仅是获得力量而且是生存的条件。同样,驻在哈得逊湾的军官发给每个人每天要么8磅肉,要么12磅鱼,要么两磅干肉饼。”
“这是一个强身的食谱,”木匠说。
“不像您想象的那样,我的朋友,一个印第安人这么填饱肚子,干的活并不比一个吃几磅牛肉和几品脱啤酒的英国人更多。”
“那么,克劳伯尼先生,一切都得合适。”
“无疑,但是爱斯基摩人的一顿饭足以让我们吃惊。同样,约翰·罗斯爵士在波西亚领地过冬的时候,总是惊异于他的向导的巨大食量,他在什么地方讲过,两个人,两个,你们听好,在一个上午吃掉了整整四分之一的麝牛肉;他们把肉切成长片,塞进喉咙里,然后每个人把他嘴里塞不下的放在靠近鼻子的地方传给他的同伴,或者,这些贪吃的人让肉片一直垂到地上,一点点吞掉,就像蟒蛇消化一头牛一样,像它一样全身躺在地上!”
“呸!”贝尔说,“可厌的野蛮人!”
“每个人都有吃饭的方式,”美国人达观地回答。
“幸好!”医生回话。
“那么,”阿尔塔蒙又说,“既然在这些纬度进食的需要至关重要,我对极地航海者的日志中总是提到吃饭的问题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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