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雨呆立着,不懂这老人的意思,也因为她又再听到樱结衣的名字。“我不是樱结衣,请问你是?”
听到对方不是樱结衣后,老人明显地松了口气,却止不住颤抖。“你们是他们的后人吗?”
尉迟潋夜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你们不是来杀我的?”老人再度疑问。
“为什么杀你?”伊翎洛挑眉,这老头谁啊?神经兮兮的,杀人犯法的,他们会这么无聊么?
老人腿一软,跌坐在沙滩上,不时以恐惧的目光瞅向尉迟潋夜:“当年尉迟铭心大开杀戒,把樱家派出来潜伏的忍者都杀了……因为我当年胆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没有进攻,偷偷躲在一边看。他们都死了……全部死了,连尸体都没有!”说到这里,老人因惧怕而激动起来:“我哪敢回去复命?就算回去也是死,所以我就在这边的渔村隐姓埋名住了下来……”
“所以你以为我们来找你杀你灭口啊?”伊翎洛不屑地撇撇嘴,他都那么老了,也离棺材不远了吧,还需要人家动手么?
老人又深深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樱雨:“樱家的处事方式,绝对不会留我一命的。”
仿佛是给他一个安心,樱雨终于开口:“我已经不是樱家的人了,所以您也好好地活着吧。”
这支强心针果然有效,老人眼中的云雾顿时散去,换上愉悦的神色,“你们去岸谷岛有什么事么?当年很多人去是因为有九尾凤羽,但自从九尾凤羽被尉迟铭心取走后,就再也没有人来了。”这也是这个渔村变得荒凉的原因。
“恩,请问有船吗?”尉迟潋夜并没有详细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生命威胁,老人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有,我这就去拿给你们。”说完就沿着海边走去,在几块大岩石的遮掩着的地方牵出一艘小船。“你们用完再帮我绑回去就行了。”
“谢谢。”尉迟潋夜接过他递过来的绳子,示意大家上船。
“不、不,我谢谢你们不杀我才对。”老人拼命摆手,苍老的指节彷佛一甩就脱节一样。
本来就没打算杀你,你想多了吧。伊翎洛踏上小船,不多说什么。
“谁来撑船?”顾维希上船后第一个疑问。
“当然是你。”杨殿风说得理所当然,“你不是说你是男人中的男人么,这点事当然是你来。”
目送着他们在海面渐行渐远的背影,老人百感交集,岸谷岛上到底又有什么新鲜事呢?
转身正打算回家,蓦然感觉到心脏一阵麻痹,垂头一看胸口,上面悬着一把细长的刀锋,刀尖上滴着鲜红的血液——那是他的血。
没来得及转头看从背后刺穿他心脏的人,他就直直倒下,瞠大的双眼上写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海风带着浅浅的浪花声,不绝于耳。老人倒在岸边,胸口的鲜血慢慢晕开,染红了诺白的细沙。
鬼影抽出刺在老人身上的特制细刀,往海水里一拂,任由刀上的血红在淡蓝里飘散。
岸谷岛离渔村不远,所以十几分钟就到了。
岸谷岛上的血梧桐依然映红半边天,和之前在镜中看到的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岛上杂草丛生,已经看不出任何路,看得出已荒废多时且稀无人烟。
让尉迟潋夜惊讶的是这里外围并没有布下任何结界,完全是松懈的状态。难道这样反而无人问津?就因为看似不重要,所以根本没有人去打探。
“奠镜。”尉迟潋夜垂着右手,只轻轻一念,奠镜就自他左手脱离,淡淡的金光汇聚成人形,漠然地站在尉迟潋夜身边。
还是这副死人脸,伊翎洛怀疑他从来就是面无表情的,现在的人叫这个做什么?面瘫?
不等尉迟潋夜开口,奠镜就自觉扯动唇角报出答案,“在干枯的湖心中,不过布了结界,一般人看不到。”
说完就化成金光缠回尉迟潋夜的右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尉迟潋夜看一眼手上的金绳,心里有点不舒服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走吧。”
“这里挺漂亮的啊。”伊翎洛边走着边分心欣赏周围的风景,没敢把糖糖放到地上,怕它兽性大发追着杨殿风要求和他亲热。
走在前头开路的尉迟潋夜可不这么想,“要注意安全,这种地方搞不好有蛇。”
蛇?伊翎洛背脊一凉,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小猫,惹来糖糖一阵挣扎。除了蚯蚓和虫子外,就怕蛇了,总得来说一条条的生物她都怕。
“不怕,我们在啊。”看伊翎洛话都不敢说了,樱雨好言安慰道。
“你不怕蛇?”
樱雨摇摇头,压根不把这当一回事。“不怕。”
……
忽而吹来一阵带着淡淡清香的风,风中夹杂着浅粉色的迷雾,缓缓往他们的方向吹来。
“什么花的味道?好香。”伊翎洛贪婪地吸两下空气。
樱雨皱眉抬头望天,天空已经被迷雾阻隔,只留下浅浅的蓝。这味道好熟悉,一时想不起是什么。
当她把视线从天空调回身边蓦然发现大家已消失不见的时候,才惊觉这雾原来并非普通的自然现象,而是是忍术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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