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没问题啦,可她能帮得了她什么?“那你就是欠我一个人情了?”司徒灼月的嘴角勾起鬼魅的微笑,眯起的星眸中尽是打量和算计的意味。
“恩,我欠你。”不过这个估计是还不了了,就当是他永远欠她,如果有下辈子,那么到时候他再还给她吧,连本带利。
司徒灼月止住笑容,因为平常的顾维希就算占了别人便宜也是理直气壮的,根本不会说“我欠你”这样的话,而这次他说的一切,都仿佛是交代什么一样……交代遗言?!“你该不会是想去自杀吧?!”
“怎么可能!”他还不想死呢!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会变得怎样?又不是他说了算。“我说了欠你的,也许不能马上还,但是无论过了几辈子,只要你和我都记得,那么我就肯定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终卷·一一 最后一天
为了这种事情,他竟然还要上网找地图,有人会像他一样这么认命吗?哎。
顾维希敲着键盘输入凤临市地图,然后搜索出好几张,选了最新的开始看起来,那种心态自己都说不清,绝望么?肯定的吧,因为时间越短他就越能确定“反噬”绝对会要了他的命,他甚至不想任何人知道,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好,比如说去旅行了,或者学杨殿风,说先离开一阵,也许以后能再见之类的话。
就算死也要死得漂亮,不要拖泥带水,也不能麻烦到身边的任何人,这是他的宗旨,想得老伟大的,其实只是怕丢脸罢了。
凤临市和君堂市交界的地方有一片山林,那里应该不错,看介绍平时也是人迹罕至,属于野生山林,所以很适合。
找到地点后,顾维希就开始准备别的事情,最好是无后顾之忧,因为他没有时间了,看看日期,明天就够三个月了,这几天伊翎洛和尉迟潋夜看他看得很紧,就生怕他有个什么事,仿佛他是在和危险期搏斗的病人,只要度过了就能生存下来,熬不住就只能歇菜升天,这个比喻其实很对,只要3个月什么事都不发生,那么他算安全了,而且他有非常强大的灵力,虽然自己都难以驾驭,不过有了这灵力,他就不用老是顾忌战斗的时候打不起来,控尸术需要的条件太多了,不容易发动。
拨通了电话,“妈,最近是不是很忙?”
电话那头传来的答案是肯定的。
“你和爸爸还好吧?”
很好,你怎么了?忽然问这个,不像是我儿子哦。
“没有,天气虽然暖和点了,但你们也要注意身体,不要总是忙得忘记吃饭。”
知道了,你也不要总是吃垃圾食品,不自己煮的话就到餐馆吃吧。
“我最近有事,要离开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事?
“也没什么,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而已。”
那好吧,要注意安全。
“恩,好,那拜拜。”不是再见。
挂上电话,顾维希瘫在自己的床上,看一眼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间,虽然以前一直没什么感觉,但今天竟然有点依依不舍的。
睡一个晚上,明天虽然要上学,但他并不打算去学校了,反正他时间不多了,翘课也没什么吧。
第二天顾维希很早就出门了,因为如果他不去上课他们肯定会找他的,如果给他们找上了,那么他哪里也别想去了。
坐上通往君堂市的车,除了口袋里已经关机的手机和少量的钱,他什么都没带了,又不是去旅行,难不成要带衣服么?父母给的信用卡他也丢在桌子上了,钥匙也摆在那里,什么都不带走,什么都带不走。
手肘搁在窗沿撑着下巴,阳光微弱地照进窗,柔柔地洒在他淡色的发梢上,窗外的景色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倒退,偶尔几丝因路过的风景而倒影下来的阴影覆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浮光掠影。这也许是他人生最后的风景,是春日的景色,今天天晴。
车内播放着不太流行但也不算老的歌曲,一切中中庸庸,却也让他觉得这样很好,最起码今天天气很好,最起码太阳出来了,最起码司机大哥没有放刀郎的歌,这不就是他今天的幸运么?
几个小时的车程,来到君堂市最偏僻的小镇上,已经是中午了,他只有几小时时间,然而体内不断涌现的冷澈却让他有种马上就要爆发的错觉,一阵阵鸟类的尖叫断断续续地刺过他的脑神经,就像生命的计时闹钟,提醒他时间到了。
大概是因为这个小镇的人少,也没有什么工业污染,所以空气比凤临市的要清新很多,虽然说他随时可能会死,但现在肚子饿还是要吃东西的,沿路偶尔有几家是卖特色小吃的,老板们热情地吆喝着,小摊上传来阵阵食物的香味。
顾维希发现这里的人说话的语调怪怪的,有着凤临市的方言调调,其中又夹杂了君堂市的方言调调,朦朦胧胧的夹在这两个城市之间,虽然奇怪,却不难听。
买了些地方小吃,刚好前方有一个小公园,顾维希一边吃一边走过去,公园还没有他们学校的操场大,只有两个秋千,一个滑梯,还有一个小沙池,沙池上的沙土湿湿的,有几个小孩在那儿堆着小沙城。
随意地找一个秋千坐下,这地方小吃的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儿干,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足够,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秋千,想起了很多小时候在公园里玩的事情,那时候还是爸爸帮他推秋千的,而妈妈则帮他擦汗湿的额角,那时候大家都笑得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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