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134)

阅读记录

  造筏的工作才完成一半,太阳已接近正中天了。门格尔让哥利纳帆领导造筏工作,自己去测算地理方位了。

  门格尔在哈莱房间里找到一本格林威治天文台的年鉴和一个六分仪。我们知道,要透过六分仪上的望远镜看到真地平线,即水天相接的那条线才可以测算。不料北面有块陆地伸入海洋,正好把真地平线挡住,根本无法测算。

  既然如此,就必须拿一种人工地平线来代替它。通常用一个大平盘,装满水银,水银没有,用流质柏油也行,就在这个平盘上测量。门格尔已经知道新西兰西岸的经度了,现在所要测的是纬度,于是,开始了测纬工作。

  首先,利用六分仪测定太阳在子午线上距地平线的高度,其结果为68分30秒。由此可知太阳距天心是21分30秒。因为两数之和为90度。再查格林威治年鉴,得出所求纬度38度。因此,确定了麦加利号的方位是东经171度13秒和南纬38度。

  门格尔看了一下地图,发现麦加利号被吹到偏南方向,偏离航线一个纬度。必须向北航行一个纬度才能达到新西兰的都城。

  方位测定完,正是12点1刻了,大家站在甲板上,焦急地观察着麦加利号的动静,他们多么希望它会自己浮起来啊!但是船下嘎啦嘎啦地响了几声,这是船底颤抖的声音,船身却一点没有移动。

  下午2点钟的时候,木筏造好了,锚被摆到筏上,门格尔和威尔逊在船尾上系了一条细铁链之后,便登筏抛锚了。落潮正好把他们漂到船后,在距船100米,水深10英寸的地方把描抛下去了。锚吃住海底很紧。同样,他们又运去主锚,抛在水深12英寸的地方。

  完成这些任务,就等着涨潮了。门格尔十分高兴,嘉奖了水手几句,并向巴加内尔表示如果他好好干,后将会提升为水手长的。

  这时,奥比尔正当其时地准备好了饭,全体船员补充了能量,也为未来的工作恢复了精神,饭后,门格尔又作了最后的检查,因为搞起一条搁浅的船的确不容易,不可粗心大意。稍有不妥,便会前功尽弃。

  为了减轻船上的重量,门格尔叫人把大部分货物扔到海里去了。剩下的皮捆子、重的松段、备用的帆架和几吨生铁,一律搬到后部,以便压住船尾,帮助船头翘出沙坑。同时,还有许多酒桶滚到船后部去,然后装满水,以便加强前部的上浮力。

  这些事做完,已是半夜,全体船员都疲惫不堪。大风在衰弱,海员们观察着云层的颜色和排列方式,发现风有转向的趋势。门格尔把这个情况报告爵士,并建议把起船工作延迟到第二天再做。

  门格尔说:“我的理由是:首先,我们疲乏了,没有力气是不行的;此外,既似船浮起来,在黑夜中也难以在暗礁中穿行;再说,明天,如果刮西北风,苍天就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我们把桅杆上的各种帆都张起来,逆着风,帆力就会帮着搞起这条船。”

  门格尔的理由毫无疑问,连船上最性急的两个人——爵士和地理学家也只好同意这项建议。夜里过得很好。大家轮流值班,特别看护船锚。

  果然不出所料。天一亮,刮起西北风,而且越刮越大。全体船员集合起来。准备张帆。并且利用满潮还没有到达,在船头装了个便桅,来代替前桅,这样,船一漂上来,就可以驶离这一带险海。

  大大小小的帆都升上去后,潮水开始上涨了。漫长的小浪一条接一条地滚起来,礁石渐渐消失,象许多海怪先后回到它们的海底老巢中一般。尝试那艰巨工作的时间快到了,狂热般的急躁充满了每个人的心灵,大家都在过度地紧张着,谁也不说话,都在等候着命令。门格尔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潮势,他对那两条伸得又长,拉得又紧的粗铁链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一点钟,潮水涨到了最大高度,此时正是潮水已涨未落的那一刹那。这时,得赶快动手,不能再迟了。大帆主帆一齐拉起来,兜住风力,鼓起在桅杆上。

  “转绞盘!”门格尔叫道。

  那个绞盘上面装有转动用的杠杆,大家拼命转动杠杆。两条铁链在绞盘的强力转动下拉得笔直。锚在海底吃得很紧,丝毫不滑一下,要成功就得快,风吹得更猛了,胀起帆腹,贴住桅杆,把船往外推。人们感到几次船壳在颤动,似乎正要浮起来。

  这时也许再加个人手就可以把船拔出沙滩了。

  “海伦!玛丽!”爵士叫起来,“来帮忙啊!”

  那两位女客也跑来,帮旅伴们一齐用力。

  绞盘轮子上的掣子最后又响了一下。

  但是,自此以后,绞盘再也转不动了,那只双桅船还是不动,全部努力归于失败。潮水已经开始下降,显然,就是风力再加上潮势,靠这批人,船还是浮不起来。

  既然第一种脱脸的办法失败了,应该立即执行第二种方案。麦加利号浮不起来,这是很明显的,目前唯一可行的就是丢掉这只船。若是等那不可知的救命船来到出事地点,未免显得太没有远见,太傻了。因为那时,也许麦加利号早已被打成碎片了。只要来一次风暴或者海浪稍微大一点,就会把船打得在沙滩直摆,一摆就破,一破就散,散了以后,连渣子也会没有。这样看来,船破是不可避免的事,因此,门格尔决定要在船破之前登陆。

52书库推荐浏览: [法]儒勒·凡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