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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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通不说话了,习惯地交叉着膀子在那里等着。哥利纳帆和他的两个朋友都保持沉默。他们感觉到全部事实,这坏蛋都已经讲了。邓肯号之所以没有被他劫到手只是由于他万想不到的一个原因。他的帮手都已经到过吐福湾的海边,哥利纳帆发现的那件囚衣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他们曾经忠实于头子的命令,在那里等候着邓肯号,后来久等不到,一定又跑到新南威尔士省的乡里去干他们抢劫放火的勾当去了。少校第一个又继续盘问,以便确定有关不列颠尼亚号的一些日期。“这样说来,你在大洋洲西海岸被赶下船,确实是在1862年4月8日了。”他问。

  绝对确实。”艾尔通回答。

  “那时候哈利·格兰特有什么计划,你知道吗?”

  “只隐隐约约地知道一点。”

  “你说说看,艾尔通,只要稍微有点迹象,也许会使我们找到线索的。”

  “我所能告诉您的是这样,爵士,格兰特船长想到新西兰去看看。他这部分计划在我在船上的时期并没有实行。因此,不列颠尼亚号在离开卡亚俄以后跑到新西兰附近的许多陆地来侦察侦察,并不是不可能的。这与文件上所说的那只三桅船失事的日子——1862年6月27日倒很符合。”

  “当然符合呀。”巴加内尔说。

  “不过,文件上的字迹并没有一个象‘新西兰’的字样啊。”

  “关于这一点,我是无法回答的。”艾尔通说。

  “好了,艾尔通,你实践了你的诺言,我也要实践我的诺言。我们要去商量一下要把你丢到太平洋上哪个岛屿上去。”

  “啊!随便哪个岛好了,爵士。”艾尔通回答。

  “你回房间去吧,等我们的决定。”

  艾尔通在两名水手的看守下退了出去。

  “这个大坏蛋本来可以做个人。”少校说。

  “是呀,秉性又坚强,又聪明:这样好的材料怎么竟用到作恶上去了呢?”哥利纳帆回答。

  “哈利·格兰特怎么样了?”

  “恐怕是完了!可怜的是两个孩子,谁能告诉他们的父亲在什么地方呀?”

  “我能告诉呀!”巴加内尔接着就答上去,“是的!我能告诉他们。”

  我们一定已经注意到了!这位地理学家平时那么好说话,那么没耐性,这次盘问艾尔通时,他却几乎是一言不发。他只听着,不开口,但是他这一句话却是一鸣惊人,首先就把哥利纳帆惊了一跳。“你!你,巴加内尔,你知道格兰特船长在哪儿?”

  “是的,同别人知道的一样。”

  “从谁那里知道的?”

  “还是从那个老文件。”

  “啊!”少校以绝对不相信的口吻表示了一下。“你先听我说呀,少校,然后你再耸你的肩膀好了。我早没有说出来,正因为怕你不相信。而且,就是说了,也毫无益处。今天我决心说出来,是因为艾尔通的意思正好证实了我的见解。”

  “那么,新西兰怎么样呢?”哥利纳帆说。

  “先听我说,你们再判断。我写错了一个字救了大家的命,那个字不是没有理由写错,或者宁可说不是没有‘一个理由’。哥利纳帆述说由我代笔写那封信的时候,‘西兰’这个名词正在搅着我的脑筋。原因是这样:你们还记得我们当时奔到牛车里避开流犯那一幕吗?少校刚对海伦夫人说完流犯的那段事实。他把登载康登桥惨案的那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报递给了她。当我正在写信的时候,那份报纸掉在地上,折起一半,刚好把报名的后一半露了出来。这后一半正是aland。我心里仿佛突然一亮!aland正是英文文件上写的aland呀,我们一向认为这字是‘上陆’,实际上应该是‘西兰’(zealand)这字的残余。”

  “嗯!”哥利纳帆哼了一声。

  “是呀,”巴加内尔又说,怀着坚定的信心,“这个解释我一直没有想到,你们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法文文件比较完整些,我自然就钉住法文文件找了,而这个重要的字恰好在法文文件上又没有。”

  “呵!呵!你太主观臆断了,巴加内尔,你有点轻易地忘掉了你原先的两次解释了。”少校说。

  “你反驳吧,少校,我准备答辨。”

  “你这样一来,那austral又作什么解释呢?”

  “这是最初的解释呀。只是指‘南半球’(australes)的地区。”

  “好吧。那indi呢?你先认为是‘印第安人’(indiens),后来又解释成为‘当地土人’(indigens)?”

  “这个字么,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解释成为‘绝地之人’(indigence)!”巴加内尔回答。

  “还有contin这个字呢!”少校叫起来,“总还是‘大陆’

  (continent)吧?”

  “既然新西兰只是个岛,那就不是‘大陆’了。”

  “那又是什么呢?”哥利纳帆问。

  “我亲爱的爵士,我把文件解释的全文念给你听听,然后你再判断好了。我只想提起你们两点注意:第一,尽量忘记原先的那两种解脱,把你们的脑筋从一切先入为主的成见里解释出来。第二,有某些地方你们会觉得牵强一点,可能我没有解释得好,但是这些地方都是无关紧要的,其中尤其是‘gonie’,我解释为‘风涛险恶’,心里总觉得不妥,但是又想不出其他的解释来。而且,我的解释是以法文文件为基础的,你们不要忘记写文件的是个英国人,他可能对法语运用得不很娴熟。这一点交代了之后,我就开始读我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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