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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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船上抢救出我的测量工具,因此我可以正确地知道这个小岛的方位。我一测量,就发现我们是在任何航线以外,不会有任何船来搭救我们了。除非遇到意外的机会。我一面想着我亲爱的人,不敢希望能再见到他们的面,一面却还勇敢地接受着这个考验。

  “这时我们坚决地从事劳动。不久,几亩熟地就播上了不列颠尼亚号上的菜种,马铃薯,菊苣,酸模等开始调剂我们日常的食物了。后来还有许多其他的蔬菜。我们又捕到了几只野羊,它们很快就养驯了。我们又有了羊奶,奶油。干河沟里长出的纳儿豆又供给我们一种很有营养的面包,因而在物质生活上,我们从此就丝毫不用担忧了。

  “我们又利用不列颠尼亚号的旧料建筑了一座小屋,屋顶是帆布盖成的,并且仔细地涂上了柏油,在这样结实的掩蔽下,我们幸运地度过了雨季。我们在这小屋里讨论过许多计划,许多梦想,最好的梦想还是此刻实现的这一个。

  “我愿想用破船板造一只小艇到海上去冒险,但是最近的陆地,就是帕乌摩图群岛离这里也有800公里。这样长的一个航程,任何小艇也是禁不起的。所以我放弃了这个计划,只能等着机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啊!我可怜的孩子啊!我不知有多少次站在岸边岩石顶上守候着过往的船只!在我们沦落的整个时期里,只有2~3只帆船在天边出现过,但是一下子又没了踪影!2年半就这样地过去了。我们已经觉得希望不大了,不过我们还不失望。

  “最后的就是昨天,我正爬到岛的最高峰上,忽然望到一缕轻烟在岛的西南。烟渐渐地大起来。一会儿,一只船到了我的视野里,我看见了,它仿佛正向我们这边驶来。

  “但是这小岛没有可停泊的地方,它会不会又要避开小岛呢?

  “唉!那是多么焦急的一天啊!我的心差点没把我的胸膛胀破!我们两个难友在岛的另一座山峰上点起了一把火。到了,但是这游船还没有发出任何回答的信号!然而,希望就在眼前哪!难道我们就眼看着它错过了吗?

  “我不再迟疑了。夜影逐渐加深。船可能在夜里绕过这个岛。我就扑下海,往船那边游。满怀的希望增添了我的精力。我以超人的力量与波涛作斗争。我渐渐接近游船了,哪知道相距不到30米的时候,船偏偏掉过头去了!

  “于是我发出了失望的呼声,只有我这两个孩子听到了,那并不是他们的一种幻觉。

  “后来,我只好又回到海岸,浑身都瘫软了,焦急的情绪和游泳的劳累弄得我精疲力竭。我的两个水手把我拉了起来,我已经是半死了。我们在岛上过的这最后的一夜又是多么难熬的一夜啊!我们以为永远被抛弃了,幸亏天一亮我就看见游船减低了马力,沿着岛,荡了过来。你们的艇子下海了……我们得救了,而且,老天啊!我的两个孩子,我的两个亲爱的孩子就在眼前,还向我伸着胳臂呢!”

  哈利·格兰特的叙述在玛丽和罗伯尔的狂吻与抚摸中结束了。到了这时,船长才知道他这次之所以得救,还是亏了这个文件。他遇难8天后装到瓶里任海浪漂流的那个文件。但是,当格兰特船长在叙述他的经过时,巴加内尔在想什么呢?这可敬的地理学家在脑子里把那文件上的字迹翻来复去地想了千百遍!他把原有的3种解释都想了想,全解释错了!这玛丽亚泰勒萨岛在那海水腐蚀的几张纸上是怎样写的呢?他按捺不住了,他抓住哈利·格兰特的手,叫起来:

  “船长,您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那张文件里写的是什么话?”

  巴加内尔一提出这个问题,每个人的好奇心都紧绷起来,因为9个月来猜不出的哑谜就要揭开谜底了!

  “怎么样,船长?您那文件上的字句您还正确地记得吗?”

  巴加内尔问。

  “准确地记得呀,我没有一天不想到它,那是我们的唯一希望啊!”

  “那几句话是什么,船长?请您说说看,因为我们猜来猜去都猜不到,实在太不服气了。”哥利纳帆也问。

  “我马上来满足各位的要求,”格兰特船长回答,“但是你们知道,为了增加求得援救的机会,我在瓶子里装了3个文件,是用3种文字写成的。诸位要知道哪一个文件呢?”

  “3个文件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巴加内尔叫起来。

  “是一样的呀,只有一个地名不同。”

  “那么,好吧,请读一读法文文件,那法文文件保存得最好,我们每次解释都拿它做基础。”哥利纳帆说。

  “爵士,法文文件的字句是这样,”哈利·格兰特回答:“1862年6月27日,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籍隶格拉斯哥港,沉没在离巴戈尼亚800公里的南半球海面。因急求上陆,两水手船长格兰特爬到了达抱岛上。”

  “嗯!”巴加内尔哼了一声。

  “不幸”,船长接着读,“长远变成为蛮荒绝地之人。兹特抛下此文件于经153°纬37°11′处。务乞速予救援,否则必死于此!”

  巴加内尔听到“达抱岛”这个名字就突然站起来,然而,他真的忍不住了,就大叫道:“怎么是达抱岛呀?不是玛丽亚泰勒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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