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忠实可靠,而那些囚徒却惨无人道。”
“你听见巴加内尔说了吧?”海伦夫人对玛丽小姐说,“如果你父亲落入土人手中,我们会找到他的,而且那些文件也似乎告诉我们,他是落入土人手中的。”
“如果他在荒漠里迷失了呢?”那少女接上一句。询问的眼光盯着地理学家。
“迷失了,我们也会找到他,是不是,朋友们?”那位地理学家充满信心地回答她。
“毫无疑意,”爵士回答,他在扭转谈话的悲观趋势。“我不相信人类真的会迷失方向……”
“我也不相信,”地理学家又肯定了他的说法。
“那么,大洋洲大吗?”小罗伯尔问。
“大洋洲么,我的孩子,大约有775万平方公里,就是说相当于欧洲的五分之四那么大。”
“有那么大吗?”麦克那布斯反问道。
“确有那么大,少校先生,最多不过一码之差罢了。文件上写明了‘大陆’两字,你总该相信这片陆地有资格接受‘大陆’
的称号吧?!”
“这么大,当然可以称之为‘大陆’了。”
“我还要补充一句,”巴加内尔又说:“旅行家在广漠地区迷失的先例并不多。我知道的只有雷沙德一人,现在下落不明。在我动身的前些时候,在地理学会上听说已经找到他的踪迹了。”
“难道澳大利亚大陆没有被完整勘探过吗?”海伦夫人问。
“还没有,夫人。还差得远呢!人们对这个大陆的内部情况不如非洲了解的多,然而,这并不是人类的过错,而是苍天不承认探险家。从1606年到1862年,在大陆内地或沿海从事勘探工作的不下于50人。”
“啊,50多,”麦克那布斯带着怀疑的神气说。“是的,少校先生,不相信吗?我是把冒险试航的船员和大陆探险的旅行者包括在一起的。”
“那50也太多了点吧?”少校反驳说。
“你说太多,我还嫌少哩!”地理学家总是这样,当人和他唱反调时,显得十分兴奋。
“那你说出来!”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马上说出他们中的50个人来。”
“啊!冷静点,地理专家,我们说话可要负责任啊!”
“少校,你敢拿你的马枪和我的望远镜打赌吗?”
“我有什么不敢,巴加内尔,如果你喜欢的话?!”“好!一言为定!如果你输了,可就不能再用马枪打羚羊,打狐狸了。除非我借给你。不过,你要借,我还是会借的。”
“巴加内尔,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也别抱多大希望胜我。”
“那么,我们开始吧,”那位地理学家提高嗓门,“女士们,先生们,请你们裁判。你,小罗伯尔,做计数员。”哥利纳帆夫妇、玛丽、罗伯尔、少校和船长,都乐起来了,急等着这次争辩的结果。成为这次争辩中心的是大洋洲,正是邓肯号要去的地方,这时,来谈谈它的历史,再合适不过了。因此,大家请巴加内尔立刻开始显示他的记忆力。
“记忆之神尼母辛啊!”他开始高声叫道,“司文艺女神的母亲,给予我——你的忠实虔诚的崇拜者以灵感罢!在250年前,朋友们,谁不晓得有个大洋洲呢!从17世纪,在1606年开始,无数航海家和探险家踏上了这片土地。在这一年,西班牙航海家奎罗斯发现了,给它取名叫‘圣灵的澳大利亚’。罗伯尔,记下这个航海家的名字,我讲第二个。”
“记下了,”罗伯尔说。
“同年,奎罗斯船队的副指挥托列斯一直往那些新陆地的南面去勘察。但是,重大发现要归功于荷兰人海托治。在他在西南南纬25度的地方登陆,把陆地命名为恩得拉。在他以后航海家就多了,什么齐申、厄代多尔、内兹、卡奔塔……等等。”
巴加内尔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大串。
他喝了口水,又接着说:“这就告一段落,我现在再说英国人。1680年在美洲打野牛的浪人头子,横行在南太平洋上的丹别尔,他干了许多年苦乐参半,侥幸逃脱死亡的勾当之后,乘西内号跑到澳大利亚的西北部,他和土人交结上了,对土人的贫穷、风俗、智慧作了完整的描述。1699年,当他回到海托治时,已不再是海盗了,而是皇家海军船长了。在这以后的70年中,没有一个航海家再来这里。直到1700年,库克船长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了,自此,澳大利亚便打开大门迎接欧洲移民了。库克船长是个了不起的航海家,共进行过三次轰动一时的航行,既遇到奇闻异事,如在奥塔喜地观察了金星贯日的情景(即金星打日轮面前穿过的天文现象),也险些葬身海底,有一次,船触礁,几乎将要沉没,幸亏一块珊瑚嵌入漏水的裂口,堵住了水头。他的最大发现是找到了世界上最大的边缘海——珊瑚海,并且多次途经此地。但不幸的是,最后一次航行失事于散维齿群岛。”接着,他又例举了一批著名航海家,如腓力浦船长、巴斯上校、弗得林中尉等等,充分显示了他惊人的记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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