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出发了。艰难地穿过一片荒芜的地区,最后到达埃尔河上。自此,他们尽可能地循着东经140度线,一直往北走。”
“1月7日,他们走过南回归线,太阳热得和火一样。这一带常常出现海市蜃楼的奇景,往往找不到水喝,有时遇到激烈的暴风雨时,也能凉爽一些,有时还会遇到游荡的几个土人,土人倒没有为难他们。总之,沿途没有什么河流,或高山阻挡,路上困难不大。
“1月12日,北面出现了一些砂岩质的丘陵。到了山脚,走路就辛苦了。人还可以勉强向前走,牲口却不肯动,俗话说‘老是在山里转!骆驼怕得出了汗!’虽然如此,他们还是以极大的毅力达到脱纳河河岸,后来到了佛林德河上游,它是在棕树和桉树的帘幕下流入卡奔塔利亚湾的一条河流。
“接着是一连串的滩地,这说明离海洋不远了。这时,不幸的是死了只骆驼,其余的骆驼都不肯再向前走了。金格和格来只好留下来陪它们了。柏克和威尔斯继续步行往北,他们所遇到的困难难以述说,他们的日记中说得一清二楚。之后,他们到达了一个被海潮淹没的滩地,但并没有看到大洋。”
“这样说,他们就不再前行了?”爵士问。
“当然不能前行了,”地理学家回答,“滩地走上去就往下陷,他们只好回威尔斯堡和他们的旅伴会齐。回来又谈何容易!柏克和同伴已累得精疲力尽,只是一步一步地移到格莱和金格两人这里。然后又继续回归。”
“回来路上又碰到种种意外、危险和艰苦,我们知道得不清楚了,因为他们没有留下记录,但是想来一定是十分危险的。
“的确,他们4个月到达柯伯河的时候,4个人只剩3个人了。格莱因劳累过度而病死,6匹骆驼也先后死了4匹。然而,柏克只要到达威尔斯堡,那里就有白拉赫留的存贮粮等候着他,他和同伴就会得救。因此,又打起最后的精神,一步步地挨着向前走。4月21日,终于到达威尔斯堡!……谁知道,就在这一天,白拉赫因为等了5个月不见来人,已独自一人走了。”
“走了!”小罗伯尔惊叫起来。
“没错,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白拉赫当然也追不上他了。这3个被遗弃的人吃了点余粮,体力也稍微恢复了一下。但是,交通工具难以解决,距大令河还有150公里呢!”
“就在这时,柏克提出去离这里较为靠近绝望出的澳洲殖民站去。3个人就这样又出发了。剩下的两匹骆驼,一匹死在柯伯河泥泞的支流中,另一匹也一步不动了,只好杀掉充当于粮。因为那时干粮已吃得尽光。接着,他们只好吃一种叫“纳儿豆”的水生植物。沿途的两侧没有水,他们又没有盛水的工具,因此,不得不沿着柯伯河岸行走。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火灾又把他们的草棚子和所用的衣物烧掉了。他们真的一切都玩完了!只好等死!”
“柏克把金格叫到身边说:‘我快要死了,这是我的表和笔记本,留下做个纪念;你把手枪放在我右手中,死时怎样摆就怎么摆,不用去管它,不用掩埋我。’说完这几句话后,柏克就不再开口,第二天早晨8点就气绝身亡。”
“金格惊恐得很,不知如何办才好,跑去找土人帮忙。但当他回来了,威尔斯也死去了。至于金格本人,总算被土人收留。到了9月份,皇家学会派出探险队来寻找他们,终于在土人群居的地方找到金格。就这样,那次纵贯大陆的4个探险家,只有一个活着归来。”
巴加内尔的叙述给听众在脑海中留下悲惨的印象。大家想起格兰特船长,不知他在何方,也许会和柏克的命运一样。这种联想自然而生,所以玛丽小姐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泪。
“我的父亲!我可怜的父亲啊!”她自言自语地叫着。“玛丽小姐,你冷静点,”船长赶快说,“人家受那些困难,是因冒险而行。格兰特船长会和金格一样,在土人那里生活得很好,会活着回来的!你父亲并未遭受那种险恶的环境啊!”“他的安全绝对没问题!”巴加内尔又补充了一句,“我再重复一遍,小姐,大洋洲土人都是热诚好客的!”
“但愿上帝保佑他!”那少女含泪说。
“还有斯图亚特呢?”爵士问,他想改变一下悲观的氛围。“斯图亚特么?”地理学家接着讲,“他幸运多了,他的名字已载入史册。从1848年,斯图亚特就开始旅行,先后进行两次,都未成功。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气馁的人。1867年元旦,他又带了11个有耐性的伙伴,离开了堪布斯河,一直到距卡奔塔利湾六十法里的地方为止,但由于粮食吃尽,所以又半途而废。然后,他还要冒险尝试,又组织了第四次旅行,这次居然获得了巨大成功!”
“南澳议会为支持他这次探险,拨款2000英镑。斯图亚特根据自己的经验,作了充分准备。他的朋友伍佛德、奥德等一共10人加入这个探险队。他们带了20只大皮桶,每只有七加仑容量。1862年4月5日,正式出发,他的计划路线沿东经131度前进,因此比柏克的路线偏西7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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