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似乎对我也很不友好。”威尼显得非常沮丧。
“没关系,现在有庆子在,我们会得到一些答案的。只管干你的,庆子。
医院打电话给你,说明他们需要你。我猜是为账单作担保。在我们弄清楚朱丽
的情况之前不要签任何字。”
“这不太合适吧。首先,我必须做医院要我做的,那样他们就会知道我是可以
信赖的。你看……”庆子已经滑入日本传统的道德习惯的思维圈子中去了。
而海伦则别有用意。
“不管你说什么。我们走吧。小伙子,你待在这儿,喝一听好一点的咖啡。”
海伦指了指一台投币机。这种投币机在日本随处可见,它提供一切旨在使辛劳过度
的男性工薪族们焕发青春活力的东西,从威士忌、色情连环漫画、饮料到各类听装
的冷热咖啡,应有尽有。
“她在哪儿?”
“妇产科,四楼,401 房。那里看上去很安静,四周少有人走动。电梯很慢,
不过总比走路快。她的房间正好经过护士室。”
“妇产科?她怀孕了还是什么别的?”
威尼耸耸肩,也没去理会海伦有关咖啡的提议,便一屁股坐在了塑料椅上,并
伸出了他的长腿。他做好了等待的准备。
在庆子与四楼的值班护士交谈结束之时,海伦步入朱丽的房间。她站了片刻,
望着眼前这位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面无表情的女人。这人微微动了一下,露出一张窄
窄的脸,一双痛苦而黯淡无光的灰眼睛和一把金发。一双优美的腿伸到了床外,床
显然太短了。
“你是朱丽·派普?”海伦问。
“猜对了。是谁想知道?”
“海伦·凯莱莫斯。索尼派我来的。”
“索尼?上帝!”
“是的。”
床上的女人虚弱地咧嘴轻笑。她有些吃力地别转脸,显然她试图把注意力集中
到这位来访者身上。海伦继续说道:
“你失踪了,你知道。他很担心。”
“我敢打赌,他才不会这样呢!”
“出什么事了?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谁知道?——我不知道。我的血液阻塞了,我就知道这些。”
“什么?”
“我病了,非常严重,非常难受。像只傻牛,你不会不懂英语吧?”
“有一点不懂。就这么说吧。跟我谈谈,我对索尼说什么呢?”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暂时哪儿也不去。这些当地的医生推断我的病情的
确非常严重,我的输卵管里长了某种东西。你知道输卵管吗?”
“不知道,不过会知道的。上木庆子跟我在一块,所以从现在起与当地人的交
谈就不成问题了。”
“庆子。哦,那么我想你至少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索尼给了你她的名字,是
不是?”
“是的。我把索尼欠草下的钱还给了她。”
“好极了。这么说一切进行得不赖。”朱丽的声音逐渐微弱。海伦继续说道:
“是吗?威尼·蒂伦在楼下。”
朱丽咆哮起来。
“刚才窜进来的那个没头没脑的流浪汉?我想是他,但愿不是。好啊,好啊,
好一出晚会。”她瞪一眼海伦,然后移开,闭上眼睛。“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跟你
们说话。他得等等了。”
“我们全都等着。你会好起来的。我走了。要我送什么东西来吗?”
“我可不要什么营养品之类的坛坛罐罐,我只要一只真正的枕头。瞧这个,装
的全是米糠,这是给日本人枕的,不是给澳大利亚人枕的。其他的就别操心了。”
最后几个字简直像耳语,真让人对这话的内容产生误解。
“好!”海伦说完离开401 房,找庆子去了。
19.医生
海伦在走廊一侧的一间小办公室里找到了庆子,她正在与两位男医生交谈,或
者说是在聆听。另外还有一位女护士立在一边,每说一个字她都殷勤地点头。海伦
的出现引起了小小的骚动,人们既感到好奇,又伴随着一丝不快。出于礼貌,现在
这场谈话需要用英语继续进行。那位年长的医生多少有些不情愿,因为用外语说出
的话很难产生权威的效果,即便他的外语是一种受过专业训练的熟练的外语,但相
对海伦来说,他的英语并不出色,只能说就其本人当然是绝对出色。因此,他把阐
释朱丽病情的任务留给了比较年轻的同事,自己则不时用结结巴巴,但还算过关的
英语插上几句,做些补充和修正。眼见自己的资深地位得到巩固,他便鞠躬退出,
护士则尾随其后,留下年轻医生来应付海伦。现在,年轻医生终于得以坦言,他们
尚未确诊朱丽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拿出一张女性生殖系统的骨骼截面图。看上去跟小牛凸出的鼻子和伸展着
的牛角十分相似。他指着一只“牛角”说:
“我们认为问题出在这儿,在输卵管里,可能是宫外孕。”
“什么叫‘宫外孕’,医生?我从没听说过。”
“大多数人都很幸运,不会有这种问题。它是指受精卵无法到达子宫,在输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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