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潘克洛夫说,“有这样的地方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谢天谢地。”赫伯特说,他虔诚地对上苍表示万分的感谢。
潘克洛夫和赫伯特在他们落难的这片土地上观察了好久,可是这样走马看花的看了一遍,也很难想象出他们未来的命运如何。
后来他们就沿着花岗石台地的南边山脊往回走了,台地的边缘是一道奇形怪状、参差不齐的石块。石穴里栖息着成千成百的飞鸟;赫伯特从石头上跳下来,惊起了大群的飞禽。
“啊!”他喊道,“这不是海鸥,也不是沙鸥!”
“那么是什么呢?”潘克洛夫问道。“我想也许是鸽子!”
“对了,不过这些是野鸽子,或者是山鸽子,它们的翅膀上有两道黑纹,尾巴是白的,羽毛是青灰色的,所以我认得出来,野鸽子肉本来就很好吃,它们的蛋想必更加好吃了,我们去瞧瞧它们的窝里有多少蛋!”
“我们不给它们时间孵蛋了,除非它们能够孵出荷包蛋来!”潘克洛夫兴致勃勃地说。
“现在你打算用什么东西来煎荷包蛋呢?”赫伯特说,“用你的帽子吗?”
“好哇!”水手回答说,“我可不会变这样的戏法。我们只好将就些吃泡蛋罢,最硬的蛋给我来解决!”
潘克洛夫和赫伯特在花岗石的空隙里仔细搜了一遍,果然在一些洞穴里找到一些鸟蛋。他们捡了好几打,包在水手的手帕里。快要到满潮的时候,潘克洛夫和赫伯特就从山上下来,回头往河边走会。到达河边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一点钟。海潮已经回头了。现在他们必须利用低潮把木材运送到河口去。潘克洛夫不愿意亲自在筏上掌握方向,可也不能让木筏无人照管而随波逐流,虽然没有绳索和钢缆,可是一个水手是不会因为这个而毫无办法的;潘克洛夫很快就用干爬藤拧成一条几寻长的绳子。他把这根藤索系在木筏的后部,用手控制着另一端,赫伯特用一根长竿把木筏撑开,使它漂浮在水流上。这件工作做得非常圆满,大批的木柴随着水流漂去了。河岸很平坦,丝毫不用担心木筏会在水中打旋。还不到下午两点钟,他们就来到河口,离“石窟”只有几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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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潘克洛夫把木筏上的干柴卸下来以后,首先就忙着要把那些灌风的窟窿堵上,使山洞能够住人。用沙土、石头、弯枝、烂泥,封闭了面迎着南风的洞口。旁边留下了一道弯曲的细缝,既能通烟,又能拔火。这个洞窟就这样分成了三四间房(假如还配得上称房间的话),这里面光线黑暗,野兽才满意哩。但是洞里却很干燥,中央的主要房间还可以站直身子。他们在地上又铺了一层细沙。这一切布置妥当之后,他们认为非常满意,因为除此以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
“也许我们的伙伴已经找到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了。”赫伯特一面帮着潘克洛夫工作,一面说。
“很可能,”水手说,“但是既然我们不知道,就必须照常进行工作。备而不用总比要用没有强!”
“啊!”赫伯特大声说,“要是他们能把史密斯先生找回来,那多好啊!”
“是的,一点也不错!”潘克洛夫说,“他活着的话,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活着!”赫伯特大声说,“你认为不可能再看见他了吗?”
“谁说的?”水手说。他们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潘克洛夫表示非常满意。
“现在,”他说,“现在我们的朋友回来。他们有一个很好的地方安身了。”
他们目前只差造个炉子生火做饭了。这事情非常容易。他们在保留下来的细缝口下面铺了几块平板石。只要烟不把热气带出去,就可以使里面保持适当的温度。他们的木柴贮存在另一间里,水手在生火的地方摆了一些木柴和树枝。水手正忙得起劲,突然赫伯特问他有没有火柴。
“当然有啦,”潘克洛夫说,“我可以作为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因为要是没有火柴或火绒,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我们还是可以象土人那样擦木取火的。”赫伯特说。
“好,你试试吧!孩子,除了能使你的胳膊活动活动之外,看你能不能磨出火来。”
“嘿,这太简单了,太平洋海岛上的土人常用这个办法。”
“这一点我承认,”潘克洛夫回答说,“不过我试过好几次都弄不出火来,大概土人有什么特别的方法,要不然就是用的木头不一样。我看还是火柴好用。哎呀,我的火柴上哪儿去了?”
潘克洛夫是个烟鬼,他平时总是把火柴盒放在坎肩口袋里,他伸手去摸,没有摸到,摸遍了裤子口袋,哪儿也没有火柴盒,他不禁吃了一惊。
“糟糕!”他看着赫伯特说。“口袋里的火柴盒一定是丢了!赫伯特,你总有火绒盒什么的能生火吧?”
“不,我没有,潘克洛夫。”
孩子跟着水手往外跑去,他们在沙滩上、石缝里和河岸上仔细找。火柴盒是铜的,本来很容易看见,但是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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