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潘克洛夫回答说,“除了他……”
又是一声铃响,把水手的话打断了。
史密斯走到电报机旁边,向畜栏发出一个问题:
“你要什么?”
不一会儿,指针在字码表上给“花岗石宫”的居民们作了一个回答:
“立刻到畜栏来。”
“总算有答案了!”史密斯大声说。
是的!总算有答案了!现在秘密快要揭穿了。在一种强烈的兴趣鼓舞下,居民们的疲劳已经忘得干干净净。这种兴趣催促着他们到畜栏去,把他们休息的念头完全打消了。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很快就离开了“花岗石宫”,来到海滩上。只有杰普和托普留在家里,他们这次不需要它们陪着去了。
夜色非常昏暗。新月已经和太阳一起西沉。正如赫伯特刚才所说的,黑压压的阴云象穹窿似的低罩在头上,遮盖得不透一点星光。远处暴风雨中划着几道闪电,照亮了水平线。
也许在几个钟头以后,岛上就要到处都是一片雷声了。这一晚天气非常险恶。
但是,不管天色多么昏暗,他们还是能找到熟悉的畜栏路的。
他们爬上慈悲河的左岸,来到高地,过了甘油河上的吊桥,走上穿过森林的大道。
他们的步伐很快,人人都不能抑制自己的兴奋心情。毫无疑问,现在他们很快就要知道这个猜了很久的哑谜的答案了!这个答案也就是那个神秘的人的名字;他和居民们的生活有着多么大的关系,为他们效劳的时候是多么慷慨,他是多么神通广大啊!要是这个陌生人没有和他们共处在一起,不知道他们的日常琐事,没有听到过“花岗石宫”里的每一句谈话,他怎么能总是在紧要关头来帮助他们呢?
人人都怀着心事,快步往前走去,在树枝搭成的拱门底下,一片漆黑,看不见哪里是路边。森林里鸦雀无声。在这种气压较低的情况下,飞禽走兽都静悄悄的,一动也不动。连一丝吹动树叶的微风也没有。只听见居民们的脚步在封冻的地面上发出回响。
走了一刻钟,潘克洛夫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我们应该带一个火把。”
工程师回答他说:
“我们可以在畜栏里找到火把的。”
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离开“花岗石宫”的时候是九点十二分。慈悲河距畜栏五英里,九点四十七分的时候,他们走了三英里。
这时候,闪电照亮了黑暗的森林,也照亮了整个的海岛。电光闪烁,使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显然,暴风雨就要来临。
闪电愈来愈亮,而且愈来愈频繁。远处的雷声在空中隆隆地响着。空气非常沉闷。
居民们好象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动着,急忙忙地赶路。
十点钟的时候,一道耀眼的闪电照亮了畜栏的栅栏。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霹雳般的雷声就响起来了。
不一会儿,史密斯就带领着大家,穿过畜栏,来到房屋的门前。
电报是从畜栏里发出的,因此陌生人大概就在屋子里。但是,窗户上却没有透出灯光来。
工程师敲了一下门。
没有回答。
赛勒斯·史密斯把门打开,居民们走进了屋子。屋里一片漆黑。纳布划了一根火柴,不一会就点着了灯,灯光照亮了房里的每个角落。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切都和他们上次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样。
“我们是被错觉迷惑了吗?”赛勒斯·史密斯喃喃地说。
不!这是不可能的!电报清清楚楚地指出:
“立刻到畜栏来。”
他们走到专放电报机的桌子旁边。一切都照常,电池还是好好的装在匣子里,电报机也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谁最后到这儿来的?”工程师问道。
“是我,史密斯先生。”艾尔通回答说。
“那是在……”
“四天以前。”
“啊!一张通知!”赫伯特指着桌上的一张纸条,大声叫道。
纸上用英文写着:
沿着新电线一直走。
“走吧!”史密斯大声说。他已经明白了,电报不是从畜栏里发出,而是通过一根附加在旧线上的电线,从神秘的住处直接打给“花岗石宫”的。
纳布拿起点着的灯,大家离开了畜栏。这时候暴风雨的来势凶猛。闪电过后,紧接着就是雷声。在闪光中,不时可以看见烟雾缭绕的火山顶。
在畜栏的房屋和栅栏之间到处都找不到电报线。工程师跑到第一根电线杆旁边,在电光的照耀下,只见绝缘物上有一根新线一直拖到地面上。
“有了!”他说。
这根电线拖在地上,象海底电缆似的,外面包着一层绝缘物体,保护电流在里面自由通过。它好象穿过森林和富兰克林山的南部支脉,一直往西拉去。
“跟着它走!”赛勒斯·史密斯说。
居民们立刻沿着电线,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
雷声不断地轰鸣,连说话也听不见。不过,现在大家都在尽快地赶路,也顾不得说话了。
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爬上畜栏的山谷和瀑布河谷之间隆起的支脉,从最狭的地方跨过瀑布河。电线有时架在较低的树枝上,有时就在地面上拖着,引导着他们。工程师认为陌生人的住处可能就在山谷的尽头,大概电线到那里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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